寒假那天，许柠柚是第二天醒来后才知道季砚礼竟然一夜没睡，就只是看他看了一整晚。
当然，这不会是季礼告诉他的，而是许柠柚自己发现的。
手环监控保留72h内的回放记录，因为前一天晚上自己没等到和季砚礼视频就睡着，于是在练舞间隙许柠柚悄悄看了看前一晚的回放。
看完许柠柚就惊到了。
饶是他已经很清楚季砚礼对自己的心意，但偶尔真的还是会被季砚礼的些许做法震惊到。
因为季砚礼的爱意，真的浓度太高了。
甚至是可以称之为痴迷的程度。
当然，震惊过后，许柠柚心尖就又忍不住泛起丝丝缕缕的甜。
或许绝大部分所谓“正常人”对这种过度的痴迷会感到恐惧，甚至想要逃离。
可许柠柚却甘之如饴，亦享受其中。
不过为了季砚礼的身体着想，许柠柚还是不希望他再这样一整晚不睡觉的。
尤其是这次来瓦尔纳之后。
将近一万公里的直线距离，是真的太远了。
不仅有时差，还加上两人各自都很忙碌。
除了每晚短暂视频的二十分钟，手环基本成为了他们之间唯一的链接纽带。
因此许柠柚每晚回到房间之后第一件事情是给季砚礼打视频，第二件事情就是给手环充电。
生怕有没电让季砚礼看不见他的时候。
许柠柚是真的在很努力满足季砚礼的掌控欲，当然，他自己本身也很乐意如此。
可却没想到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却还是难以避免意外情况接连发生－－
先是季砚礼的航班竟然又要延后了。
这次倒不再是因为工作，而是恰逢台风入境，海城及周边临海一带所有航班都被直接取消。
“对不起，柠柚，真的对不起，”耳机里季砚礼的嗓音低哑一片，语气里的自责歉意已经要顺着耳机汹涌而出，“原本以为无论如何也会在你决赛之前赶到的。”
这目前还是只属于许柠柚和季砚礼两个人的秘密－－
许柠柚已经做好了决定。
他会全力以赴好好完成瓦尔纳大赛，尽所能取得所能取得的最好成绩，之后问心无愧退出芭蕾舞专业道路。
许柠柚想要尝试进军演艺圈成为一名演员，事实上他大四下学期以来已经有在陆续收到试镜邀请。
不过许柠柚之前一直都还没回应过，他想要一切都等瓦尔纳大赛结束之后再开启新的职业选择。
这是给他自己从三岁起到现在练舞十九年的交代，也算是给他全家四位长辈的交代了。
即便这个交代很可能会让他全家气到想要原地和他断绝关系。
但从今往后，许柠柚都不想再做一直戴着镣铐起舞的天鹅。
不过也正因此，他自己是将这次瓦尔纳大赛的决赛，当作一场芭蕾舞舞台的告别仪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