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岁晚醒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
忍着头的剧痛起身倒了杯茶水，一杯下肚，整个人清醒不少。
我是怎么回来的？
昨日明明下了山喝酒……
予安呢？
“咚咚——！”
敲门声打破了她的思绪，岁晚开门，看到来人后愣了一下，“云初？”
云初啧了一声，对她这称呼已经见怪不怪，手里拿着食盒，进了屋，“你昨日喝酒喝太多了，今日铁定头痛，师兄给你弄了一碗蜂蜜水，还有我在饭堂给你买的一些吃食，喏，快些吃吧。”
岁晚歪了歪头，诧异地坐下来，看着他一点点把东西往外拿。
岁晚想拿个鲜花饼，被云初拍掉她的手，“先喝蜂蜜水。”
岁晚撇了撇嘴，乖乖地将那一碗蜂蜜水下肚，胃里一下子舒服了很多。
她吃着鲜花饼，问道，“我昨日怎么回来的？”
云初顿了下，一本正经地看向她，“你不记得了？”
岁晚蹙了蹙眉，想了想后无果，对着他摇头。
云初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昨日你喝多了，是师弟将你背回来的，看了你一个晚上，早上才把我们喊起来说你醉酒的事。”
岁晚顿感不妙，“那他呢？”
“他喊了我们过来后自己就去前殿跪着了。”
岁晚急了，蓦地起身，“你们怎么不拦着他呢？”
“那谁能劝得动他啊，小师弟的脾气比你还倔，谁说都不听，还说什么，君子之过也，如什么东西，什么日月……？哎！岁晚！师长他们在气头上！你去了不是火上浇油吗？”
岁晚正想披件披风，拿起时才发觉是昨日予安给她的，她顿了下，揽在了肩上，不等云初说完，就直接出了门。
出来之后，她整个人僵住。
雪飞云起，满山苍白。
头顶上出现一把伞，岁晚看去，对上云初的叹息，“我们早上都去过了，结果都被师长禁足于房中，我也是因师弟求情，才被破例出来与你送吃食，你若是想去便去吧，师弟那身板在这雪中恐撑不住。”
岁晚伸手接过落下的一片雪花，轻声问道：“这雪是何时开始下的？”
“昨夜吧。”
岁晚接过伞，几乎没有犹豫地就抬步往外跑。
云初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我说那么多感人的话怎么也不给个回应呢……”
*
玄机堂门外，岁晚远远便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跪于雪中，她撑了伞来到他身边，将身上披风顺势搭在他身上。
“师……师姐？”
予安面色苍白，冻得全身发抖，眼睫上还沾着一抹白。
“你怎的把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我不是都说了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了？！你以为你这般很风光是吗？！”
予安被凶地低头垂眼。
岁晚撑着伞将他扶起，“你是傻子吗？让你在外面跪着还真在外面跪？”
予安愣了下，被她带到屋檐下面，手里被塞进一抹温热，他低头看去，竟是暖玉。
他昨日也是这般把这东西给她，没想到今日就还了回来。
岁晚捏诀，予安的身上瞬间泛起一抹光，他只觉得身子暖和了不少。
他正要张口问，就被她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