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搞错了一件事。”
“哦？”
“我确实杀过十二个孩子。”他缓缓抬起右手，寒气缠绕指间，“但我之所以活下来，不是因为我够冷血。”
他一步踏出，冰桥再现。
“是因为那一刻，我**恨透了你们**。”
仇恨，是情感。
愤怒，是情感。
复仇的执念，更是情感。
他从未真正斩断。
所谓的“极境?断念”，不过是将情感压入深渊，转化为纯粹的战斗力。而此刻，深渊正在咆哮。
“你说新人类不需要情感？”张肃逼近，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冻结的脚印，“可正是这些情感，让我走到今天。”
“亲情、仇恨、不甘、守护……它们才是我比你们更强的原因。”
Dr。林脸色终于变了。“不可能！你的脑波扫描显示共情区已完全萎缩！你怎么还能……”
“因为我在假装。”张肃冷笑，“从第一次接受任务起，我就知道联盟有问题。所以我一直在演??演一个无情的杀手，演一个只会听命行事的工具。”
“直到我发现E-07留下的‘S’字。”
“S，不是名字，是警告??**Stop**（停止）。”
“你们以为改造了我们，就能掌控一切。可你们忘了，当我们拥有了力量，也学会了思考。”
轰！！！
冰龙自他身后腾起，长达百米，咆哮着撞向四周培养舱！玻璃尽碎，冷冻液喷涌，复制体纷纷坠落抽搐。张肃双掌合十，源能凝聚至顶峰。
“今天，我不只为复仇而来。”
“我是来告诉你们??”
“末世的第一狠人，从来不是你们制造的怪物。”
“而是那个，哪怕被剥夺一切，依然选择**为人**的人。”
冰风暴席卷全场！
Dr。林疯狂敲击终端：“启动最终协议！释放SubjectZero！让他吞噬张肃的意识！”
刹那间，上方基地剧烈震颤，无数钢筋断裂，天花板崩塌！那具倒悬的培养舱轰然坠落，砸在地上裂开，暗红液体倾泻而出。
SubjectZero缓缓站起。
他的身体干瘪如枯木，可双眼却亮得吓人，仿佛容纳了亿万星辰。他张开嘴，却没有声音，只是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现实如同画布般被撕裂。
幻境降临。
张肃置身于童年小屋，母亲坐在床边微笑：“小肃，吃饭了。”父亲端着菜走进来，笑着说：“今天爸爸不用加班啦。”
温暖，幸福，安宁。
如果这是真的该多好。
可他知道，这是假的。
“滚出来！”他怒吼，“别用这种低级把戏！”
话音刚落，屋墙融化，化作滔天血海。父母的身影扭曲成怪物，扑向他撕咬。他不动，任由利齿啃噬血肉，鲜血淋漓。
“疼吗？”内心有个声音问。
“疼。”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