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过他的侧脸，勾勒出高挺的鼻梁和紧绷的下颌线，修长的指节正把玩着一个茶杯。
从茶杯的造型来看，宋演意识到这应该是纪真挑选的，更偏向对方喜欢的颜色。
他也注意到宋演走了进来，并没有提起两人之前的冲突，也没有询问纪真是否在宋演等人身边，只是冷淡又疏离地出声：“我已经听纪真说过了，我会帮你们。”
“告诉我怎么做。”
宋演一怔。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想过各种应对柏清喻的话术和方法，不过现在看来，柏清喻并没有给他使用的机会。
不过既然柏清喻主动出声询问，宋演也很快行动起来。
还好他在来之前已经提前问过系统，可以通过自己的系统打开整个副本的通道。
系统是游戏意识的分身，绑定玩家的灵魂，随着玩家死去，系统也会随之消失。
系统大多数时间以意识的形态存在于玩家的脑海之中，像是自动客服一般机械的回应玩家的基本问题，现在系统正以特殊的水滴状态浮现在宋演身边。
黑雾如同潮水一般涌入系统之中。
每个副本世界离开的通道不一样，有的是一扇门，有的是数据碎片组成的阶梯
这些只有玩家能够看到，副本中的普通人无法看到。
而这次，宋演的脑海中也传来系统没有起伏的机械音——
【副本通道已开启。】
【请确认是否离开副本。】
宋演看向柏清喻：“成功了。”
与此同时，他也给队友们发去消息，想要询问他们是否收到了系统的消息。
宋演曾经通过各种不同的通道离开副本，只是这一次他选择留下来。
他有些庆幸在来之前和队友们告别，也不知道下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纪真自己会留下来，对方看到他回去肯定会很惊讶
短暂的时间里，宋演的脑海中却生出了不少想法。
而就在这时，柏清喻突然出声：“所以其他玩家也会收到。”
宋演刚想点头，却意识到什么一般，猛地抬头看向了柏清喻——
对方刚才称呼他们为玩家。
然而在昨天纪真和柏清喻解释时，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玩家”二字，对方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名词的？
不对，过去的柏清喻确实还不知道。
但是未来的柏清喻是清楚的。
难道
宋演直直地对上了柏清喻的视线。
柏清喻看向他的视线如同一柄薄而锋利的冰刃，无声地划破空气，所及之处仿佛连温度都被抽离。那双眼睛黑得纯粹，却不见半点光亮，如同深潭一般倒映不出任何情绪。
宋演认出了对方的视线。
他曾经在未来柏清喻的身上看到过。
意识到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未来的柏清喻，宋演的心弦瞬间紧绷，第一反应是准备离开，然后告诉纪真和队友这件事情。
然而他还是迟了一步。
耳边是系统再次响起地机械音：【即将脱离副本】
宋演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明明没有确认，按理说不会离开副本，但是系统仿佛自动帮他做了选择。
柏清喻已经从宋演刚才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因此并不担心对方发觉了他的身份。想到对方和齐珩这些天对纪真的亲近，柏清喻的心底已经泛起杀意。
只是他还要借助对方的系统侵入游戏，因而并没有动手，只是看着宋演的身影被迫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