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地帮他脱掉身上的外套,胸膛上到处是狰狞的伤口。
她疼得心肝儿都在颤。
她用药棉蘸了药汁,小心翼翼地往他伤痕上涂。
顾楚帆这次没喊疼,只是盯着她的脸。
轻柔地涂了几下,察觉不对,施诗抬起头,看向顾楚帆,“学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不喊疼?”
顾楚帆仍旧用童真的声音问:“谁欺负你了?”
施诗摇摇头,“没有。”
“谁?男的女的?我哥哥很厉害,我让我哥哥去打他。”
施诗仍摇头,冲他微微一笑,说:“我们继续涂药,让伤口好得快一点好吗?”
见问不出,顾楚帆不再多问,但他接下来没再夸张地喊疼,只实在忍不住时,才喊一两声。
施诗继续帮他涂腿上的伤。
腿上也有无数伤痕。
施诗眼圈一红,用力忍住,才没让眼泪淌出来。
她想到,她那年出车祸,顾楚帆也曾衣不解带地照顾过她。
她靠那段日子的回忆,撑到了现在。
涂完药,帮他穿好衣服,施诗将药汁收好,站起来说:“我该走了。”
顾楚帆帅气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她,“姐姐,你明天还会来吗?”
他本就长得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眼窝深邃,眼珠大,双眼皮折痕很深,睫毛浓密。
他像个孩子般天真无邪地望着她,含着依恋和祈求。
施诗没法拒绝他。
她点点头,“会来,想吃什么,告诉我。”
顾楚帆抬起下巴想了想,“我想吃临江仙的醋闷野生黄花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