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花心大萝卜,她怎么可能把自己交待出去,那岂不是要步应兰兰的后尘?
可她想到自己对于檀卿的过度关心,内心悄悄涌起疑云。
手术室那么多男医生,好像确实他的信息她更感兴趣。
那么多风暴中心的似是而非,可她就是对于他的误读有了辩驳的欲望。
但是她内心,明明对他是不屑的。
她理不出头绪,借着酒劲将头埋在抱枕中。
应兰兰敲敲她的脑袋,“听胡倾城说,你们的小说还在写?”
“嗯。”她恹恹道。
“写到几岁了?”
“十七。”
那个时候真好,好的找不到一丝感情的鸡蛋缝,好的就像注定会有遗憾。
只是一步错,步步错。
可当局者的她和他一点都没能看清,这会上了岸,再回头看一起经历过的深海,竟忘了当时他们是挣扎过的。
许是两人抱得很紧,彼此互为浮木,所以忘了下坠的窒息。
“如果后面的人生循环前面的过,你愿意吗?”
“不知道。”反正也不可能了,想这干嘛。
“那你想过找什么样的吗?”应兰兰听胡倾城说周沫家里在给她张罗对象。
周沫侧过脸,将鼻腔内部闷得热腾腾的二氧化碳释放,发丝凌乱在脸上,像是喝多了的颓废模样,可乌珠却灵动清明着。
“不知道。”
她从来没想过,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认真想过喜欢什么样的,找什么样的。
第二性发育一来,知道“喜欢”这个词开始,从来只有“余味”。
而那个人,亲自将自己连根从她的生命里拔起,她的生命倏然中空,没能找到填充的代替。
“哎。”应兰兰叹了口气。
旁边两个浅酒的人已经打起了小鼾,还是只有她和周沫半清醒着。
“你呢?”周沫问。
“我想找个,喜欢我的人。喜欢一个人,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