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去浮屠海是为了调查落月阁？”
季清漓翻起了旧账。
少年有些心虚的点点头，承认时那微妙的表情在他秀气的脸上，倒显得有些可爱，让人心软。
可季清漓偏偏不惯着。
“合着去浮屠海找灵药是借口，刚开始说的都是骗我的？”
季清漓说话的语气和她轻蹙的眉毛一样，此时显得有些威严，凶得很。
“你来广元宗不仅要找玉佩，还是要找那隐藏在广元宗的仇人，你很好啊贺云宵，话里藏话的本事这么有长进？”
季清漓步步逼近，让少年一时间哑口无言，只用那双蓝眸盯着季清漓不停张合的唇瓣，以及那若隐若现的贝齿，手指不自觉微微蜷缩。
“为什么不说话？”
贺云宵沉着嗓音：“师父教训的对。”
季清漓一直没想着拿师父的架子来对贺云宵，她总觉得他是孩子，童言无忌倒也真诚，所以他说什么自己也信了。
原著里写的剧情是东一块西一块，难以判断真假，她也不想用猜忌的态度对待这比她小好几岁的小屁孩。
本来不该在乎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少年的过去让人心疼，可当她知道真相后，心中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冲了些，好像是在怪自己没有早点知道，在怪贺云宵在落月阁事上对她有所隐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会去在意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可此时，她看着少年不言语，刚才有些急的语气一下软了下来，反倒觉得自己言重了。
“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动物吗？”
贺云宵瞧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季清漓瞧着少年那汪狗狗眼，无奈叹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贺云宵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心头一热，他愣了神，手指微蜷，眼睫轻颤。
季清漓淡淡笑了笑：“喜欢真诚的小狗。”
少年耳尖微红，依着女子摸着他的脑袋，此刻对这样的接触十分眷恋，竟然闭眸微微偏头，在季清漓手心蹭了蹭。
这一蹭，给季清漓蹭不会了。
少年声音低沉，却带着撒娇的意味。
“那我当师父的小狗。”
季清漓看着少年的一系列动作，居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定在原地。
她看向少年的脸，只见他羽睫纤长，鼻尖的痣不是纯黑色，而是略微偏棕，此时两人的距离近了，看的更是清晰。
季清漓发现少年的皮肤很好，肤质冷白，五官生的好，以前没觉得，现在她倒觉得贺云宵像个精致的娃娃。
她瞧着瞧着，手从贺云宵的头上拿下来，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少年的脸。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这张脸确实很精致。
指尖的温度和少年的体温融合在一起，勾起点点星火，少年感受到了她的动作，心跳飞快，他轻轻睁开闭上的眼睛，露出了那双蓝色的如同汪洋大海的瞳。
柔声道：“师父……”
季清漓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少年一把握住了她欲离开的手，温热在传递。
对视间，那种不知名的尴尬油然而生，季清漓心忽然停了一瞬，赶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转身就走。
“我……我们出发。”
少年眼尾弯弯，嘴角带笑，声音轻柔如水：“师父，方向错了，是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