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她走到厨房,把一个烧水壶拿出来,已经用袋子装的好好的:&ldo;把这个带上吧。&rdo;&ldo;多喝热水。&rdo;葛苇差点笑出声。顾晓池想了想,又走到卧室,拿了一条羊绒围巾出来:&ldo;这个也带上。&rdo;还觉得不够,又跑到卧室里,拿了一张羊毛毯子出来。羊毛毯子很大,折叠起来,就很厚,地上那个32寸的行李箱,已经被顾晓池塞得满满当当了,想要再把这毯子塞进去,很困难。顾晓池跪在地毯上,奋力的把毯子往箱子里塞。葛苇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ldo;澳洲现在是夏天。&rdo;顾晓池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的意思,两人都很明白。没有人知道,葛苇这一去会去多久。没有人知道,在一个蜗牛壳里窝了十年的葛苇,什么时候能找回自我。顾晓池又低下头去塞毯子,还是塞不进去,葛苇劝她:&ldo;澳洲冬天也没有多冷的。&rdo;顾晓池很倔:&ldo;如果夜里凉,你可以盖在被子上。&rdo;她终于把毯子塞进去了。没有了顾晓池收拾东西的声音,屋子里静的可怕。葛苇有点受不了这样的静,她想了想,把顾晓池拉起来:&ldo;我还有一个地方想去。&rdo;&ldo;剧本杀,最近不是很火么?我一直想去的,你陪我去吧。&rdo;现在不到晚上八点,她不想一直这样待在屋子里,像在倒计时似的。越待越舍不得。她宁愿随便找点什么事情做,让她不要去想时间的流逝。顾晓池摇摇头:&ldo;不去了。&rdo;葛苇看着顾晓池,没想到顾晓池会拒绝她。&ldo;为什么?&rdo;葛苇问:&ldo;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rdo;顾晓池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ldo;要留一件你还想做的事情下来,等你回来再做。&rdo;葛苇一怔。顾晓池说:&ldo;这样,也许你就会快点突破自己,快点回来的。&rdo;顾晓池走过去,拥住葛苇的肩,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很轻柔的:&ldo;加油呀,苇姐。&rdo;洗了澡,葛苇躺到床上的时候,把睡衣脱了。顾晓池走进卧室,看了葛苇一眼,把自己的睡衣也脱了。过去的三个晚上,她们什么都没有做,就是顾晓池抱着葛苇,很安静的睡觉。到了这离别前夜的最后一个晚上,两人像是有默契似的。以前她们都会关灯,这一次却没有。顶灯开着,两盏台灯也开着,暖黄的光线把屋子里照的很亮。顾晓池静静看着葛苇。葛苇这段时间都用夹板烫卷了头发,这会儿洗了头,头发还微微有点卷,一根卷曲的发丝,看起来很调皮的样子,粘在葛苇的睫毛上。顾晓池伸手,轻轻帮她把发丝撩开。眼神和吻一样,落在葛苇的每一寸。像是要把每一寸看清楚,记清楚。借着暖黄的灯光,借着手心的触感。再凭着这些记忆,熬过以后暂别的一段岁月。顾晓池感觉有什么东西,滑落在自己托着葛苇脸的手上,一滴,两滴,滚烫的。&ldo;苇姐。&rdo;顾晓池轻声问:&ldo;你是……在哭吗?&rdo;戒指葛苇用脸蹭了蹭顾晓池的手。她说:&ldo;我没哭。&rdo;她把脸埋进顾晓池的掌心里。顾晓池的掌心,因为刚才的激烈,沁着一层汗,滚烫的,湿润的。刚才到底有没有滚烫的眼泪,顺着葛苇的眼角,流到她的掌心里,她也不十分确定。葛苇轻轻的叫她:&ldo;顾晓池。&rdo;顾晓池用手指点了点葛苇的脸:&ldo;嗯。&rdo;葛苇:&ldo;你明天不要去送我了。&rdo;顾晓池没说话。葛苇:&ldo;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再来接我。&rdo;顾晓池还是没说话。一句&ldo;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呢&rdo;,卡在喉头,问不出口。葛苇起身,吻了吻顾晓池的头发:&ldo;出了好多汗,我再去冲个澡。&rdo;剩下顾晓池一个人,躺在床上,仰面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一片空荡荡的,除了刺眼的顶灯,什么都没有。葛苇到底……什么时候会突破自己,什么时候会回来呢?&ldo;早啊。&rdo;第二天早上,葛苇起床的时候,顾晓池已经不在床上了。葛苇知道自己昨晚肯定很难入睡,洗完澡上床前,索性直接吃了助眠药,躺在床上跟昏过去了一样。顾晓池从背后抱着她,她也不知顾晓池是几点睡着的。但顾晓池今天一定起的很早,因为葛苇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小米粥,新熬的,还有楼下那家油饼,搭配黄瓜小酱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