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精言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脸色有点臭，「别喝了。」
林陌不愿意，侧身去拿回自己的杯子，身体不稳倒在了纪精言怀里，纪精言闻着怀里的清香加酒味，一下子体温就升上来了。
他把杯中酒倒掉，把林陌按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对对面的两人道：「我去结帐，你们把他看好了。」
纪精言刚走开，空下的位子立刻就坐下一个人，凑近了林陌耳边说：「我刚刚在那边看你很久了，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林陌看他，眯了眯眼，看打扮像个帅哥，他看不清脸。
「我不喜欢加……」
「交个朋友？我不会骚扰你的。」
这人话说着，一道阴影落在自己身上，他抬头看去，目光里是纪精言伶俐的恰到好处的下颌。
「纪少！」
从林陌刚走进来开始，李文德视线光顾着落在他身上，都没看清身边的人一直是纪精言。
纪精言皱眉，一脸不虞，抬了抬下巴，「你坐了我的位置。」
不用他说，李文德已经麻溜地让开了，但他不死心，还是站在一边问林陌：「我们出去聊聊？」
出去聊什么？成年人心知肚明。
林陌本来懒得搭理这种人，但既然纪精言在，他微微眯了眯眼，起身晃了晃，「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旁边的小巷子里，夜晚的风吹到了面颊，散了一点酒气出去。
咔嚓一声。
李文德点燃了一只烟，吸了一口，见林陌视线落在他的烟上，笑了下，「来一根？」
林陌接过对方递来的烟，「借个火？」
李文德打起火，一手挡着风，凑了过来，林陌并不矫情，含着烟让李文德点燃。
一时之间，两人都在吞云吐雾。
张任还在絮絮叨叨，和纪精言说的话仿佛对牛弹琴，纪精言跟魂丢了似的，望着窗外站在阴影里的两人，脸色很黑。
张任顺着视线看去，也喃喃说：「这靠得也太近了，干嘛呢。」
下一秒，桌椅发出刺啦一声，纪精言站起，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李文德不知何时离林陌更近了，压低声量说：「晚上还回去吗？」
「不回去去哪？」林陌挑着眼尾看他，酒精上脸，他眼尾很红。
李文德突然凑近了，含住林陌细白手指夹着的菸蒂，颇为享受地吸了一口，「去酒店。」
林陌轻轻地笑了一下，这笑容骚得李文德心脏酥麻，下一秒，肩头一烫，猩红的菸头直接按在他的肩头，顿时一股烧焦味弥漫。
「艹！」
李文德大喊一声，跳开了好几步，他疼得龇牙咧嘴，指着林陌刚想破口大骂，便看到站在后面的人，脏话全部像石头一样卡在喉咙处。
夜色里，纪精言双手插兜，脸色很臭，对林陌说：
「过来。」
林陌笑了，对李文德说：「刚刚手抖，对不起啦。」
他小跑到纪精言身边，蹦躂几步站定，语气轻快地说：「去哪？」
「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