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怔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她向程司远身后缩了缩，对着监考老师点了点头。
那老师好像也突然想起来什么，说：“奥对，今天是学校开放日，是有不少来参观的学生。”
他说着眼睛又瞥向程司远，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自己有多大，叫人家小孩儿？”
“我成年了。”程司远说。
“……”
老师有一瞬的无语，转眼对周依说：“教学楼现在还不能进，知道怎么出去吗？不知道的话，就让这个成年人送你出去。”
他还很贴心的把“成年人”三个字重读了几分。
周依绷着脸憋笑，刚想点头，忽然顿了一下，眼睛快速扫过程司远，又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隐约听见身前那人低笑了一声。
笑个鬼啊！
周依突然有一种亏心事被发现的奇异感觉，顿时耳朵更红了，映的她脖颈间皮肤白得发亮。
那对面老师又对程司远说了几句，叮嘱他把“迷路小孩儿”送到集合地，然后再回来准备下一门考试。
路上他们并排着，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意外的有了几分钟的安静。
周依微微侧脸看了程司远一眼，随即又转过头，问道：“为什么说是小孩儿？”
程司远下台阶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道：“习惯了。”
他其实知道周依说的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那句并不是习惯。他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变得不太喜欢兄妹这层关系。很亲密但又很疏远。
周依“哦”了一声没有说话，但没过几秒她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为什么你会在楼上啊，你不是1班吗？”
“嗯，是1班。”程司远说，“今天测试座位打乱了，所以到楼上了。”
周依又“哦”了一声没有说话，但又没过几秒她又忍不住开口问：“那为什么提前交卷？”
“写完了，没事干就出来了。”程司远说完，悄悄眯着眼瞥了她一眼。
周依再“哦”了一声，但这次还没等她再问，就听一旁程司远低声笑了出来。
周依下楼的动作突然停住，转头皱眉看着他，问：“干嘛突然笑？”
程司远忍笑道：“你是0泡果奶吗？哦哦哦的。”
说完，竟又颤抖着肩膀自顾自笑了起来。
周依真是气不打一出来，瞪了他一眼道：“你才是0泡果奶！”
羞愤转身，抬腿就下。
“诶——”
程司远抬腿追了上去，还不忘说：“慢点，别摔了。”
两人一前后出了教学楼，他们绕过那片小池塘走在凉廊下。
一路上周依的眼睛时不时就瞥向程司远，张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嘴。
终于，程司远忍不住了，问：“有事说？”
周依顿住脚，抿了抿唇有些犹豫道：“哥哥，咱们能商量个事儿吗？”
“嗯？”程司远挑眉问：“什么事？”
“我想考进来，所以——”
周依深吸了一口气说：“所以你可以辅导一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