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哪会听不出这里面的阴阳怪气。
岂料，省委书记还不忘加上一句，“如果中央要采取什么行动，我们一定竭力配合。”
好家伙！
完完全全把烫手山芋甩了回去，上面敢行动？敢直接让人驱赶请愿集会？当然不敢，那就是明目张胆地代表至高精神和广大群众搞对立，造成的影响也将是崩坏性的。一贯的，遇到这种事都是地方出马，高层说和，以维持与群众心连心的正确路线。偏偏，地方不动了，高层也开始担心，长此以往，全国人民关注的焦点都投向太行，要是引发连锁反应，成了多省市加入的浪潮，那就不好办了。
…
至于方子文。
这几天倒是难得清闲，坐在李琪琪办公室，透过窗户观察着楼下的请愿活动。
“能被父老乡亲这般推崇，我方子文何德何能啊！”
“我怀疑你在凡尔赛。”
连李琪琪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又继续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呗！”方子文说道：“我也没想到，老百姓会这样做。他们既然为我创造了机会，即便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也不好打退堂鼓先放弃。这时候，我躲着反正是上策，等高层熬不住了再传来什么消息，无论结果如何，才轮到他出面劝他们回去。否则，提前认输只会打击了老百姓对信仰仅存的希望。”
与此同时。
燕京。
文老爷子气得差点没病翻。
高层自然不好开罪他，却是拿软钉子阳奉阴违，还说什么考虑到大局，希望方子文同志为党为国受点委屈，等风声过了，再安排更好的去处予以补偿。
文老爷子自然不信这些空头支票，再说，凭什么要自己的孙子来背黑锅？当然，他也体会到自己的影响力大不如前了，甚至，当届高层也想通过此事打压文劲松，说明文劲松在下次换届选举时，将会遭遇很大的阻力。
恰好，这时候，太行老百姓请愿的新闻在各大媒体播放。
文老爷子干脆也不再去找那帮人走茶凉的后辈，又和五号在电话里聊了个把小时，才让文劲松派人去太行，不管怎样，也要让这场请愿活动持续下去。
…
第五天。
五号在高层小会上，再次提议撤回对方子文的免职决定。
这次，反对声小了很多。
更多的是犹豫。
五号说道：“天华、陇西，甚至山南都隐约有应援的迹象，再这么搞下去，就怕越来越难收场了。”
会后。
开始有人活泛了心思，纷纷主动联系文家，暗示愿意支持撤回对方子文免职的决定。只不过，这里面也抛出了利益交换，需要文阀给出等价的好处，比如票权、地盘等政治资源。
为此，文老爷子也只好妥协。
他最清楚，再这样僵持下去，未必能达到目的。但有人愿意用利益交换来撤销处罚，不失为一种肉痛的方法，却也是保住孙子仕途不受污点拖累的唯一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