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志，您站在凳子上，这样大家都能看见你的。”
王牧之哭笑不得。
自己明明是来解除合同的，现在怎么成了这种状态？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王牧之踩在凳子上，望着一张张充满希望，期盼已久的面容，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自古以来。
老百姓的要求一直都是那么淳朴，只要有口饭吃，他们就非常心满意足。
“同志们，大家好，我王牧之就是个做小生意的商人，并不是大家口中的什么大恩人，我说实话，我给你们发工资的同时，我自己也在挣钱，而且挣了不少。
做生意的有句话叫顾客是衣食父母，但是在我看来，你们同样也是我的衣食父母，没有你们，我的想法就不会得到落实，就不会成为一件件可以销售的产品……”
皮革厂办公楼三楼的厂长办公室内，赵前进站在窗前，将王牧之讲话的身影尽收眼底，面无表情，只是不知不觉中，右手拳头握紧，眼神中闪过一抹阴冷。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
“厂长，这是你要的资料。”
刘长顺把资料放在桌子上，顺着赵前进的目光看向窗外，眼神一亮，脱口而出。
“牧之回来了。”
“刘副厂长，这个人就是王牧之？”
“没错厂长，他就是王牧之，之前我们皮革厂能够起死回生全靠这个年轻人，他真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人。”
“年少轻狂，爱出风头。”
赵前进缓缓说出八字评价，刘长顺则在他背后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自己屁本事没有，还说别人？
“刘副厂长，你说咱们这次的想法能够成功吗？”赵前进问了一会却发现没人回答，扭头看去却发现刘长顺正在走神，不由得提高嗓门。
“啊，厂长您说什么？”
“我说，咱们这次的想法能不能成功？”
“当然不能。”刘长顺不假思索。
“为什么，我给他的条件很优厚，而且这也是上头的意思，难道这小子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刘长顺暗暗叫苦，婆口婆心的劝道：“厂长，咱们的想法看似比较优厚，可说白了就是白拿人家的东西给他们赚钱，这……这是个人都会不同意，更何况牧之这么精明的人。
至于您说的头上那就更没用了，您看见王牧之身后那个年轻人了吧，他叫江长歌，是江部长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话说到这份上，刘长顺也算是尽力。
这是个人情社会，普通老百姓出去办事还得看别人面子，更何况他们这种情况。
强扭的瓜不甜，难道他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我当然知道那是江部唯一的儿子，可咱们是在为祖国的经济建设发展贡献一份力量，我就不信江部会分不清轻重！”
赵前进可能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太冠冕堂皇，脸上不自然浮现出一抹尴尬，赶紧干咳几声命令。
“那个刘副厂长，你们的关系比较好，也有过合作，我看这件事就交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