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阵枪声响起,裴烟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子弹在她的头颅中爆开,溅了身后的陆清酌一脸血。
傅欲眠手中那把枪的枪管还冒着白烟,她随手往后腰一插,朝着摇摇欲坠的陆清酌跑过去,不在乎她身上溅满的血,检查着她身上是不是有伤。
“清酌!走!”
林之愈见陆清酌整个人神智不清走不动路,直接背着她以最快速度往大门跑,她和傅欲眠在大门关闭之前离开了这座废弃仓库。
陆清酌一身的血,鲜血混合着她的眼泪齐刷刷往下流,等到所有人跑到了安全距离,陆清酌在看见外面的阳光后,终于坚持不住高度紧绷的神经,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再次苏醒的时候,陆清酌已经在边境城市的医院里躺下了,她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觉得自己做了一场血淋淋的梦。
梦里,她杀了人,还看到了傅欲眠当着她的面杀死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和对方有血缘关系的。
陆清酌张开唇瓣,伸出两只手,手腕上的都被纱布包裹着,被她挣扎的时候擦破皮的伤口已经得到了处理,但是她总觉得现在自己连呼吸都是血腥味的。
傅欲眠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陆清酌颤颤巍巍地举起两只手,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不过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两行清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傅欲眠……”
陆清酌的眼泪仿佛溃堤般倾泻而出,她紧紧抱住自己的oga,哽咽得不成样子。
“傅欲眠……傅欲眠……”
“没事了,没事了。”
傅欲眠抱着陆清酌,一只手抚摸着她颤抖的身体,贴在她的脊柱上不停地上下抚摸,嘴唇贴在她的侧脸,亲吻着陆清酌含着热泪的眼皮。
“我在这里,别怕,清酌乖,我在这里呢。”
陆清酌泣不成声,她抱着傅欲眠哭了十几分钟,终于嗓音哭到沙哑得再也发不出来声音,好说歹说被傅欲眠给哄睡着了。
林之愈就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她持枪这几年,从来没有对任何活物开过枪,在拿起枪支对准活人的那一瞬间,手脚都在发麻。
令她感到震撼的是,傅欲眠居然能做到面无表情地直接射杀那个叫裴烟的oga,看得她胆战心惊。
陆清酌睡着了,睡得很熟,傅欲眠就坐在床边盯着她的睡颜,直到听到了外面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后,才轻手轻脚地给陆清酌整理好被角走了出去。
关上病房门,傅欲眠注视着靠在墙边的林之愈,说:“有事吗?”
林之愈面色凝重道:“我有话要问你,你到底把窃听器和定位仪藏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