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瓷故作为难，有意逗逗两人，抬起杯子掩盖住笑意，带着些难为的语气道：“那可难办了，小师妹也知晓宗门规矩，若是不收徒，容易断了宗门传承。”
“师姐不是也未收徒？”升卿眯起凤眸，带着不服怼上，自己尚还收了一个，虽然最后收到床上去了，但好歹是收了一个。
如今宗门内，千岁以上尊者还未收徒的，不超过两人，一个是社恐的掌风尊者，完全无法接触外人，另一个就是面前的摘星尊者，借口忙碌要事，从未参与收徒大典。
顾如瓷放下手中杯子，唇角的笑意转而浅淡些许，从前不收徒是因为自己连师弟师妹都护不住，更何况收徒教导……
“我志不在此，况且如今因果一道，我亦堪入门耳，不敢误人子弟。”
如今师弟师妹们都有了好的归宿，顾如瓷心也安定许多，此后满心只有妄仙与大道。
她走上了一条无数前人未曾走通的路，没有可以摸着过河的时候，孤身一人逆旅独行，不必误人。
郁眠及时插口，“大师姐怎会误人子弟，无论是怎样的苗子，在大师姐手中，都会长成青苍高耸。”
在她眼里，大师姐分明手腕高深，别说是宗主了，连升卿也在她手中也讨不到好处。
“小眠儿尽是嘴甜，想来师妹定是欢喜。”顾如瓷揶揄一笑，朝她摊开帕子，摆了两块糕点到面前。
郁眠：……
怎么自己都百多岁了，还拿自己当成孩子哄的感觉，她听着耳热，却还是伸手拿起糕点。
轻轻掰开，给升卿面前放一半，自己再塞口中配着茶水吃。
升卿尚还满意的用指尖捻起半块，眉梢微挑，喜不自禁地放入口中，结果被噎的喉咙一干。
这是用来配着茶水，一点一点抿着吃的，谁家黑蛇直接往嘴里塞满的。
她面上不显，轻嚼两口，梗着脖子咽了下去，没有露出半分端倪。
“眠儿自是令本尊欢喜…”她端起茶杯，声音有些干涩，润了润之后继续道：“反正…她不足千岁，不可收徒。”
升卿心中暗自筹算，千岁之前，她就能带着眠儿飞升。
至于收徒…这胆大包天的要真敢想，她不介意让她爬不起来，再没时间，更再没这个心！思！
她指尖摩挲着茶杯，余光落在红着耳廓的郁眠身上，罢了…料想她也不敢。
她可还记得自己这前车之鉴，收徒可是件危险事，风华正茂，美艳无双的自己，不就是被这色胆包天的给芳心暗许了吗？
若是收上个包藏祸心的，升卿可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越想，眼神越加危险。
郁眠被她的目光看得背后微微发凉，侧目和升卿对上，下意识眉头一蹙。
咋了，她现在还没到春天，她家蛇娘娘又要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