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适用于人体最低营养摄入量的公式，”
达米安看着他，幽绿色的眼瞳带来极大的压迫感，“在敌人未出现前就将自己的身体报废是再愚蠢不过的决定，而你尤甚。”
“我以为你会察觉，但你没有，你以为你的身体完全康复，所以你压榨自己、逼迫自己，去挑战自己的极限。”
这是达米安曾经用来训练他的极限办法，这能够极快地提升他的能力。任何事务都伴随着两面性，这种办法也一样，它有着极高的风险。
显然提姆明白，所以他聪明地将训练减轻了一点；但他同样愚蠢，因为他并没有在乎身体报告上那些小小的毛病。
提姆沉默一瞬，他直视他，“你可以不把我当成责任，我能对自己负责！”
“然后让你下一次因为营养不良这种可笑的理由昏倒在敌人面前成为一具尸体？”达米安嗤笑，“不，你不能。”
“我给了你机会，提摩西德雷克，”幽绿色的眼瞳转动间与他对视，达米安语气平静到了近乎冷酷的地步，“但你搞砸了。”
提姆想说什么，但被达米安打断。
“从今天开始，我会负责你的一切，我的意思是，你的一切。”
……
一场晚餐不欢而散。
达米安并没有在意，他再次站在训练室，只不过这一次对手从曾经的三个变成了一个。
对练了几个小时，将提姆的精力全部压榨殆尽，这才拎着人扔进洗漱间，等到时间到了又将人拎回了房间。
被拎来拎去毫无反抗之力的提姆环胸忍不住挖苦，“你就像是个猫妈妈。”
达米安回讽：“你呢？没断奶的猫崽子？”
他随手将手里的人丢在床上，然后嘭一声关上门。
哥谭今天的夜晚还算安静，迄今为止没有听到警报声，达米安算了算时间，回到房间，没有休息的欲望，跨坐在三楼的阳台上。
从这个方向在光线稍亮的时候能够看到后花园。
达米安以前在这里的时候，阿福为他建造的动物养育室也在这个方向。
当年达米安离开的时候只带走它们之中的一些，后来等到达米安回来的时候，它们中的一些因为年纪已经死了，一些死在了那场战争里，一些因为大火永远离去。
养育室也成为了一片废墟。
就像是火中的韦恩庄园。
时间渐渐过去，黑发绿眼的青年眺望不久，就强迫自己回了室内休息。
达米安的睡眠质量向来不错，这也是他难得的一点，他总是用沉眠来让自己快速恢复体力。
当然，这也不太好的一点——如果做了噩梦，他很少会醒来，而是沉溺其中。
不过那是之前了。
自从在拉撒路池水之中泡过两度之后，达米安时常在噩梦之中惊醒。
坚韧的意志并没有令他在拉撒路池水之中变成怪物，但同样为他带来了无法抹去的阴霾。
达米安偶尔会怀疑这一切到底是现实还是死亡的梦境。
他是否击退了那些来自黑暗的人，他是否带出了德雷克，他是否回到了自己的宇宙。
或许他将德雷克救了出来，或许他没有。
或许他们都死去了。
或许只剩下他自己。
他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怀疑——这是拉撒路池水的影响，他不应该动摇。
但他仍旧无法自拔地在每一次噩梦惊醒时怀疑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