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力量。”
“怎么会……”黄帝向后退了一步，坐在床边，苦笑着摇头：“原来我还是没有看开，蚩尤比我更加干脆。”
早死晚死都一样，与其等待那始终无法心甘情愿接受的死亡，不如以有用之身换取足以让他们无憾赴死的代价。
“刑天，蚩尤的心意在你身上，莫要辜负了。”他言罢，转身将手重覆于莫离身上：“有一日曾想，若天地不在，万物不兴，我们存活的意义在哪里？后来才知道，活着便是活着，活着本身就已然具有意义。”
他单手轻抚，重楼怀中的敛魂珠跳出半空，印入莫离体内。
“若能活着，便活着。”
他手一软，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声息。
“唔……”莫离幽幽转醒，便见到重楼难得带笑的容颜。
“重楼，你……我是怎么了？”他看到地宫，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这里是刑天的地宫。”他立刻起身：“我们怎么会在此？难道说——”他突然捂住自己心口。原本虚弱的心脏跳动的如此有力，再也不是残缺灵魂的感觉。
“风后将另外一半灵魂还给我了吗？”他看了一圈，看不到风后的人。
“风后人……呢？”
突然沉静下来的气氛，让莫离隐隐觉得不对。
“别人的事情你无须理会，好好休息。”重楼强按着他躺下。
刑天默默走上来，抱起黄帝：“他只是沉睡，我带走。”
“你要去哪里？”重楼问。
“神界。”
已经是时候了，他和天界的一切，该做个了结。
重楼看看莫离，道：“地宫留给我，如何？”
“想拿就拿去，但若我死了的话，这里自然会塌陷，你若想常住，自己改动吧。”
刑天离开之后，莫离皱眉看重楼，到底在自己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事？
重楼兀自沉思。
魔族、信仰、尊严，当为之事，应为之事……
低头看到莫离隐隐担忧的眉眼，他还是摇头，表示没有事情需要他们担心。除了面前的他之外，或许再没有其他可以被称为真实。
再说离琼华不远的小镇里，慕容紫英呆呆看着窗外的昏暗。
那天色似乎那得更低了。这已经是第几天？自己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只能凭意识不断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