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映在身后的阴影里，怪物张大了嘴正要撕扯下男人的头。
一舟闷声开了口，“你是。。。。。。哪一主鬼？”他的声音颤抖，像是强忍着非人的疼痛，亦或极致的恐惧。
怪物迅速恢复成少女的模样。
她捂唇低笑，“说什么鬼不鬼的，好吓人。”
一舟断断续续道：“告诉我。。。。。。”
少女居高临下地看向他，舌尖舔过唇瓣，“既然你这么想知道。。。。。。自然是京城。”
“说谎。”一舟喘着粗气，居然还弯起嘴角，“我认识驻掌京城的主鬼，你和它相差甚远。”
身周的空气瞬间凝结，温度骤降。
少女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又回来了。
一舟的面色苍白到了极点，又因长时间倒立的姿势而面部充血，看上去很是滑稽。
他心里不断默念，“快了。。。。。。马上。。。。。。”
一缕丝线自脚下升腾而起，飞速将一舟包成了一个蚕蛹，唯余一张脸露在外面。
怪物捏住他的下颔，以不容拒绝的力道，要把手里的不明物塞进一舟嘴里。
眼见那黑漆漆的东西已经触及一舟的上唇，头顶忽而传来由远及近的尖叫声。
“啊——”
一道黑影自上方落下，好在底下是丝网，那人落地时甚至弹了几下。
落下时一片混乱间，那人攥在手里的木剑直直刺入怪物的头顶，一舟趁机甩开了怪物的手，剩下怪物捂住头，惊惶又愤怒地嚎叫。
“。。。。。。”
“不。。。。。。不好意思！”
堆积的丝网中探出一个头，乱糟糟的头发下是一张格外瘦削的脸。
李余袅猝不及防和吊在空中的一舟对上视线。。。。。。意思是她单方面看到了一舟。
“一舟？你怎么。。。。。。会在这里？”接着李余袅视线一转，见到了不远处不成人形的怪物，吓得她连忙后退，“噫，这是什么。。。。。。”
怪物扭曲身子朝她奔来，嘴里愤怒到变调地咒骂着听不懂的话。
李余袅条件反射性抽出一沓符箓，一股脑往前丢去。
符箓与怪物接触间发出小型爆炸般的声响，怪物发出哀嚎，摔倒在李余袅身前。
李余袅安抚地拍了拍胸口，“是鬼啊，吓死我了。”
怪物眼泛冷光，充满仇恨的死死盯着李余袅，某一时刻，它神情一愣，“你是。。。。。。”
李余袅画上法阵的最后一笔，于光圈外朝怪物摆摆手。
没有再看冲天的金光，李余袅两手放在唇边，冲仍然倒吊在空中的一舟喊道：“你还好吗？”
“。。。。。。还活着吗？”
“。。。。。。快说句话，不然我走了！”
一舟有气无力道：“还活着，你再晚一点来就不一定了。”
李余袅没忍住弯起唇畔，她左右张望片刻，捡起一舟掉在网上的匕首，“太高了我爬不上去，你能自己想办法掉下来吗？”
一舟：“不能。”
“好吧，还得靠我。”李余袅撇撇嘴，“我扔刀了！你注意避开。”
话音未落，一柄冰冷的匕首擦过一舟的眼睫，削去他一节额发，此后割断了缠绕的丝线。
一舟毛毛虫般摔落下来，好笑地弹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