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感觉到内心浮现出了一种深刻的羞耻感,他感觉自己对不起多年来家人老师与同学的夸赞,更对不起自己一柜子的奖项。他想:他死掉算了。在李寒山跟周如曜都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邵清羽甜美的声音响起,“这是你泡的热摩卡奶油吗?好香啊,我可以喝一口吗?”顾之行淡漠的声音响起,“随意。”周如曜与李寒山对视一眼。周如曜:“那杯是你的吧?”李寒山:“我没喝,别借此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周如曜:“你以为我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呢?”李寒山:“你最好不会。”周如曜:“哎哟哟不过你们间接接吻了吧,嗨呀,烂人就是喜欢玩这种情调。”李寒山:“……”比起他因对他的脑子有些失望而想去死,李寒山此刻更希望死的是周如曜。两人继续看着顾之行与邵清羽那边的发展,然后,他们很快的看见了眼熟甚至耳熟的一幕。邵清羽满足地捧着杯子喝了几口,如同一只餍足的猫儿似的对着顾之行微笑着,樱桃红唇上一道奶白,眸光无辜。邵清羽不太好意思似的,轻轻扭了下腰肢,胸前的沉甸甸晃得使人心猿意马。周如曜与李寒山立刻低头拿出了手机。没几秒,顾之行手机震动了下,她低头看了眼。[啊这我觉得这不合适吧(3)]粥粥粥:你马上就要怀中抱妹喉头一紧了!寒山:换一种方式提醒,或者直接不要理睬,不要节外生枝。粥粥粥:嘴上有奶油怎么了,我以前还穿反衣服一整天没发现呢,让她自己发现!寒山:你激动什么。粥粥粥:那你有本事别发信息,直接冲出去用毛巾把她脸薅干净寒山:……行哥顶不住了:……行哥顶不住了:我有办法了顾之行放下手机,清冷淡漠的眸光里映出邵清羽的面容,她伸手指了指嘴巴。邵清羽一脸懵懂,嘴巴微微撅起,伸手摸了摸下唇,“怎么了?”顾之行指了指上唇。邵清羽的手指一歪,摸到了唇角,“什么呀,你告诉我呀!”顾之行伸出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从口袋里拿出了刚刚的t字剃须刀,轻轻地将她嘴上的奶油剃掉。剃干净后,顾之行没忍住感慨,“多么完美的剃须泡。”邵清羽:“……??”周如曜:“……????”李寒山:“……???”你他妈的,你他妈的——李寒山的词汇库紊乱了起来,连脑中的数据库也瞬间崩溃,仿佛世界回归最初混沌,他的崩溃也再次刷新成最初最单纯的模样: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邵清羽显然是愣住了,冰冷的刀片小心翼翼地贴着她的上唇,她余光甚至可见看见刀刃的寒光。这一刻,她心中的万千思绪都纷飞了起来,然而身子却僵直。直到片刻后,她看见顾之行收回剃刀后才微微向后挪动了下身子,有些尴尬地道:“哈哈,其实给我纸巾我自己擦就行了。”顾之行想了下原著小说的记载,心说:那可真不行。邵清羽显然被这事儿刺激了下,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从将手边的纸盒递过去,“我想着你现在感冒了,胃口可能不好,我特意去找餐厅的工作人员要了点材料做了份皮蛋瘦肉粥给你。希望你早点痊愈。”顾之行摸了摸纸盒,还是温热的,“谢谢。”邵清羽抿着嘴笑了下,摇摇头,“没事!”她起身朝着顾之行招了招手,“那我就先回去继续上课啦,你要要养身体,如果课程跟不上的话可以找我借笔记。”“不用。”顾之行十分真诚地道:“我不学习。”邵清羽:“……啊这样啊,哈哈。”邵清羽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应对似的,干巴巴地说了些别的话题便转身离开了。“咔嚓——”房门被合上。李寒山和周如曜终于能站起身,一个扶着灶台活动身体,一个扶着冰箱一言不发,看来是都腿麻了。顾之行晃了晃手里的剃刀:“我等等帮你洗?”“不了,我有替换头。”李寒山盯着那个剃刀看了几秒,又道:“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阿行已经把他们初次相处时的关键剧情改变了,你怎么还想样嘛。”周如曜抱怨着走上前,拿过了顾之行手里的剃须刀晃了下,“再说了我们不也是为了给你过生日么。”“我已经不下三次说用了。”李寒山扯了下嘴角,又道:“不过正因这件事,我才觉得我们现在实在是太放松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