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幕上的男主角神态平静,甚至看着女主角,轻轻地笑了一下?。
这时候,观众忽然明白过来,刚才是怎么?回事。一阵轻微的骚动悄悄蔓延,又被?男主角发出?的声音惊得再次屏息。
“我还有别的同样?神圣的责任。是我对我自己?的责任。”
听了这话,女主角的语调明显地严厉起来。
就像是平时见到的人,就像是平时会说的话:“别的不用说,首先你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而男主角直接回望着她,毫不回避。
“你说的那?些?,我现在都不相信了。现在我只相信,首先我是一个人,跟你一样?的一个人——至少?,我要学做一个人。
“我听人说,要是一个男人,像我这样?从?她妻子?的家里走出?去?,按法律说,他就解除了妻子?和女儿对他的一切义务。不管法律是不是这样?,我现在把你对我的义务全部解除。
“你不受我拘束,我也不受你拘束。双方都有绝对的自由。
“拿去?,这是你的戒指。把我的也还我。”
影院里,所有人都忘记了“电影会说话”的新奇感,静静听着,静静看着。
这些?对话,让银幕上的一切,再不是遥远的故事。她们就是身边的人,自然而然地,说起自己?的打算,说起自己?的心意。
这么?活生生的人。
同样?的剧目,同样?的话,有的观众已经在文明戏里听过了,却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被?人这么?平静地说出?来。
这影片中的人越是活,越是真,这话就越显得惊世?骇俗。
影片还在播放着。
直到那?扇门被?关上,直到“砰”地一声响过了,直到片尾的音乐轻声奏起,直到片尾字幕都拉到了底,银幕上出?现一个“完”字……
观众还坐在影院里,意犹未尽。
回想着电影里那?些?话,人人的心思,各自不相同。
挑滑车
(上)
其实,这样的?演法,绝大半是阿光的主意。
拍摄到了这最后一场,最关键的?戏份时,本?来依同事?们?的?商议,想要?一个激昂的?表现?。
阿光却早就心里有数,一张口,态度柔和,驳得却挺坚决。
“以我个人之见,不应激昂。”
导演便解释:“在这一场戏里,‘纳拉’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以前的?自己?告别,他走出了坚定的?,题目就叫做《华夏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