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三途丝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因为,我说过了呀。”
如春花一般绚烂的笑容从嘴角处绽开,三途把我的影像一丝不漏地刻入自己的眼眸之中。
“我爱你,奈奈。”
低声轻说的爱语在室内浅浅回荡,如苔藓一般爬满每一个角落。这本该激起倾听者恋慕的爱意,不知为何,却只让我感受到了不安的失控。
“那Mikey呢。”我兀然出声,“你是为了他才接近我的吧。”
三途顿住了,眼直直地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他才继续道:“啊,不过有点麻烦的是,我没能把它全部留下。”
了解了。看来是还没想好。
“不过不用担心哦,就那点意识应该不能再对你做出什么了。”
难说。毕竟从这个现状来看,那东西似乎是个很苟的家伙——逃过我的追击,明明只剩灵体,却在被背刺之后还能继续潜逃。
“如果实在担心,就请交给我吧。”
三途舔了舔唇,血红口腔若隐若现,眸光如猎犬般发亮。
“那家伙在我身上呆过,我能找到他在哪里,不过那需要一点时间……”
内心被沉甸甸的思绪填满,我无力地摇了摇头。
“奈奈?”野兽茫然地歪了歪头:“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够好吗?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在伤心?”
“因为我不值得。”我轻声道。
“怎么会呢?”三途惊讶地瞪大眼,
“没有什么比这更划算了。”
沉默的我蹲下身,把精心打就的绳结解开。
再怎么亲肤的材质,在绑缚之后还是会留下逶迤的红痕。不如说,这东西就是为了显现出这个痕迹而创造出来的。
还没等我的手触及那红痕,刚解开束缚的三途便不顾酸麻,整个人扑了上来:
“奈奈,不夸一下我吗?”
在这个快把人挤爆浆的怀抱中,我抿着唇:“不夸。”
“……哦。”狗狗蛇看起来有点委屈。
解开了束缚的人抱着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本是跪坐的长腿迈出,把我圈得严严实实。
将头埋下来的人就像回到安心之地的小狗,头部不自觉地蹭动。
锁骨被潮热的气息喷洒,我叹了口气:“小春,没有谁值得你不顾安危做出这样的事。无论是我,还是……Mikey。”
自顾自讨赏的脑袋在霎时间止住,三途抬起脸,表情一片冰冷。
我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你还有……未来。童年的经历对人影响确实巨大,可那对漫长的人生来讲不过只占据了很小的一段。
小春,世界是很辽阔的,心的界限也是很辽阔的。你看,最近不是一切都渐渐变好起来了吗?所以从今往后——”
“奈奈,比起未来,我更想留下现在这个瞬间。”三途冷静地打断了我的发言。
我忧愁地皱起眉:“你又怎么能确定,未来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瞬间呢?”
冰凉的指尖拂过我的额心,三途的指腹在其上摩挲了一会。
“你说的没错。”枕靠在我肩侧的人蓦然笑了起来。
“我的未来确实会有许多比现在更好的瞬间。”
腰部的力道骤然被加紧,把我更加往怀里带的三途直起身,捧住我的脸。
像是在刻下烙印,又像是在庄重宣誓,炙热的吻在其上流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