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
梁诚脸色不太好看，气息变得危险：“你在怕我？”
“没有。”孟凡觉得梁诚靠他太近了，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热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眼睛？”
“哪里没看了。”孟凡看向他双眼，却不由愣了愣。
梁诚眼睛很好看，眼窝深邃，深棕色的瞳孔，跟梦里的空洞漆黑截然不同，他再一次清晰地看到了他的倒影。
孟凡心一下平静许多，说：“大早上的你不要找茬。”
梁诚低头看了眼他的脚，刚才他太紧张，拖鞋不小心掉地上了，此时他右脚正光秃秃地悬在空中。
“你前几天也是穿着这样就跑出来的？”
孟凡手抵上他胸口将他推远了些：“在家里我还不能随便穿吗？非要像你一样每天穿西装打领带？”
“我是怕你冷。”梁诚说。
突然，一道微信通话铃声响了起来。
孟凡垂头一眼，“路千宇”几个大字赫然印在屏幕上。
孟凡急忙挂断，匆匆扫了一眼，路千宇给他发了整屏的消息，应是见他太久没回等急了才直接打的电话。
孟凡把声音摁到最小，然后“啪”的一声反手盖在桌面上。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超过三秒。
平时在剧组人多眼杂，他给手机贴了防窥屏，所以从梁诚的角度也看不到他手机上显示的什么。
梁诚坐到了他旁边的凳子，转过来对着他，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的语气问道：“谁的电话，怎么不接？”
“就一个朋友。”孟凡说。
他现在忽地反应过来，他刚才的举动好像根本没有必要，不过就是路千宇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情况，他完全可以当着梁诚的面接，就算提到晚上的年会，他再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拒绝就好，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偷偷摸摸畏畏缩缩的，倒显得可疑。
孟凡暗自后悔。
梁诚却没再追问，蹲下身把自己的一只拖鞋给孟凡套上。
毛绒拖鞋很温暖，被梁诚的体温包裹，孟凡感觉脚酥酥麻麻的，脚趾微微蜷缩。
然后两人就不说话了。
自从孟凡这段时日的假装乖巧被梁诚毫不留情揭穿后，孟凡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他什么德行梁诚早就知道，就算能演一时，他也不可能一直这样装下去。
梁诚也没主动来跟他说些什么，两人能坐在一起交流的时间都没有，也不知道他是真忙还是假忙。
孟凡能感觉到，他们隐隐有一种冷战的氛围。
说是冷战又有点过，毕竟他们之间相处看起来还是挺正常。
梁诚会和以前一样早起给他做早饭，离开时会替他压好被角，只是他每天睡到自然醒，早饭从来都进的垃圾桶，被角也是一翻身就散开了。
不过就是这几天一直都没有亲过也没有做过了，不然他们之间看上去还是比较合理且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