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响铃的第三十秒，电话被接通。
舞台上的歌手唱着难得抒情的音乐，混着周遭乱七八糟的人声灌进手机里。
只是对方那边很安静，一直接通了五秒，才传来一个冷淡疏离，又低沉磁性的声音。
“喂？”
只有一个字，便足已让孟凡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想到等会要说的话，孟凡更是想死。
还好他没有开免提，所以其他人听不到梁诚的声音。
他们期待的望着孟凡，都想听听他撒娇的语气。
如果是以前，撒个娇而已，信手拈来的事。
不过现在，就算是话已经在舌尖，孟凡还是很难把它们吐出去。
他太久没说话，梁诚又问了一声：
“孟凡？”
对面的小姑娘在给做口型：“赶快呀。”
放在腿上的手逐渐收紧，孟凡心跳越来越快，感觉如芒在背。
手机贴在耳旁，他都能听到梁诚一如往常平稳的呼吸。
“再不说话我挂了。”
“今晚来接我一下可以嘛？”孟凡快速说完这句话后便立马掐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桌上，像它烫手一样。
他说的很快，其他人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孟老师，你都没有撒娇呢。”
“就是，你说的也太快了，我们都没有听清楚。”
“娇也没撒。”
“那我自罚一杯行吗？”随便他们怎么说，孟凡都不可能再碰手机一下了。
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孟凡用桌角戳开酒瓶就往嘴里灌，一直喝了半瓶才停下。
其他人都看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道：“孟老师，原来你这么能喝。”
酒精下肚，孟凡面颊微红，笑了笑说：“还行吧，明天还要开工呢，我就喝这么多够吗？”
“够的够的。”
“孟老师，咱们就喝着玩的，你别太认真了。
三两下这局也算过去了，问敌人把孟凡的异常反应放在心上。
后面，孟凡的注意力一直难以集中，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就飘到了手机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后悔。
他干嘛真的要给梁诚打电话，不过就是跟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孩玩游戏，就算他起身走人，他们也不敢说话什么。
尤其还是在这种时候，这种语气，这种内容。
梁诚肯定知道他在哪里。
孟凡抠了抠掌心，真想穿回一分钟前扇自己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