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然皱了下眉，心里越发糊涂。他说过背叛就杀了她，如今又让她做他的奴隶？这个蛮子心里在想什么？怎么看，他都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
“凌无然！”溥瀚漠见她还是不动，酒碗往桌上重重一搁。
“在呢。”凌无然缩缩脖子应道。
遂挪着步子过去，站去溥瀚漠身后。
溥瀚漠桌上的手攥成拳，余光中的女子拖着厚重斗篷，杵在那儿像一截麻木的桩子。
“没人教你怎么伺候人？”他额上暴出青筋，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火气。
凌无然瞅瞅溥瀚漠的脑后，嘴角抽动两下，走到了桌子旁。
她瞅着桌子，思考着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是溥瀚漠说得对，没人教过她怎么伺候人，她生来也不是伺候人的。
羊腿的香味儿一直往鼻子里钻，她肚子咕噜噜叫唤的厉害。想了会儿，干脆捡起桌上的那把小刀。下一刻，一记重重的拍桌声响起，惊得她手里小刀“啪”的掉回盘中。看过去，就见溥瀚漠黑着脸看她。
“去脱了！”他扫她一眼。
凌无然低头，看着身上的厚重斗篷，鼓鼓囊囊的，像个行走的帐篷。叹了一声，便抬手解着脖间系带。
随着斗篷的脱落，少女的轻盈体态便展露出来，玲珑有致。随之带出来的，还要独属于女儿家的幽兰香。
凌无然低头去看溥瀚漠，正好与他视线相交，发现他脸色不似方才难看：“主帅想吃什么？”
她本生得玲珑俏皮，如今这样轻声说话，加上眼睫微闪，像极了娇美的瓷娃娃。只是可能有些疲倦，眼角微微泛红。
溥瀚漠心中一软，收回视线，低沉着嗓子问道：“你知道错了？”
“知道。”凌无然想也不想的承认，心思简单明了，就是不再惹怒这个男人。他看似豁达爽朗，其实很是记仇。
听她这样说，溥瀚漠眸色一缓，伸手握上酒碗，声音也轻了许多：“那里错了？”
凌无然站回桌边，盯着香嫩的羊腿，道了声：“不该直接喊主帅您的名字……”
“凌无然！”溥瀚漠打断凌无然的话，刚送到唇边的酒碗重新摔回桌上，整个人蓦的站了起来。
不想瓷碗落地，直接碎裂。
声音太大，凌无然呆愣住，一双眼睛圆圆的，看着面前高出自己许多的男人，两只肩膀不禁收缩。
“你……”溥瀚漠皱眉，他在她的眼中看到惊恐，她怕他？
凌无然下意识往腰间摸去，那里藏着她的短刀。可是她忘了，方才沐浴的时候落下了……
“阿然，我不是……”溥瀚漠唤她，伸手过去想拉上她，被女子灵活的躲开。
凌无然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大口的呼吸。
溥瀚漠觉得不对劲儿，赶紧绕到桌前来，双手转上凌无然的双肩：“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