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大哥跟二哥都是他哥哥的孩子,这件事陆家的人并不知道,陆爹地替周泠瞒了下来。」
姜绾垂眸,「其实陆爹地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你二哥因为周泠的事对他心有怨恨。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告诉我,他甚至还说,就怕哪天有个意外。」
可这个意外偏偏来了。
陆晏舟一动不动注视着她,直到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他接听,不知对方说了什么,数分钟后,陆晏舟神色微寒,挂断。
「你住哪?」
姜绾早就收拾行李从陆公馆搬出去了,回答,「百宝阁。」
陆晏舟将姜绾送到锦园,她推门欲要下车时,他喊她名字,「姜绾。」
她疑惑回头。
「照顾好自己。」
一句照顾好自己,也像是切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更像是迫切的。
她下了车,男人几乎没停留,从她面前驶过,远去。
姜绾伫立在原地,凛冽的风刮过她面庞,冻得麻木,但心同样更麻木。
她转头朝百宝阁走去,一抬头,陆景年倚靠在一辆限量款的红色法拉利前,似乎等她有片刻。
姜绾愣了下,「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这等你。」
「等我?」
陆景年看着她,犹豫了片刻,「你跟我三叔离婚了?」
她点头,「在办理手续了。」
他眼里闪过一抹涟漪,「那我是不是…」
「打住。」姜绾抬手打断他话,「我就算跟你三叔离婚了,你也没机会。还有,你已经跟宝宝订婚了。」
「你明知道我跟她订婚只是合作。」陆景年拉住她,「如果你介意,我现在就去跟宋家说。」
姜绾敛了笑意,当即抽出手,「陆景年,你不会真把婚姻当儿戏吧?宋斯越是我师哥,宝宝还是个不错的女孩,你为了我跟宋家说解除婚姻,你考虑过我,考虑过宋宝宝的感受吗?」
陆景年蓦地一僵。
「陆爹地已经不在了,不要再任性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姜绾留下这番话,踏入百宝阁。
陆景年低垂着眼,一句「任性」犹如醍醐灌顶。
是啊,这些年,他所做的任性事还少吗?
除了爷爷,谁还把他当「孩子」呢?
陆景年从怀中取出那一条不曾送出去的项炼,近一年来的喜欢,在此刻,是该结束了。
他将项炼放到垃圾桶上,犹豫片刻,终是松了手。
…
三日后,陆家老宅停灵哀悼,宅府内外挂满白色灯笼,大堂用来停放棺椁,设灵堂。
除了来悼念的人,哪怕是佣人,也都换上了黑衣服。
陆家子孙披麻戴孝,分别跪在灵堂里上香,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