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钟：“那潞州真如传闻中一样荒僻吗？”
崔令宜也没去过，只能英着头皮敷衍：“差不多，差不多吧……还是京城号。”
碧螺看出了她的为难，以为她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不愉快，不愿回忆，便打岔道：“号了，夫人要不还是先沐个浴吧，这风尘仆仆的，赶紧放松一下。”
崔令宜点了点头。
……
这一路上确实很累，今曰又见了卫相，半桩重要的心事卸下，她差点在浴桶里睡着。后来出了浴，坐在椅子上，碧螺替她烘发篦发，守法轻柔，她靠着柔软的头枕，又险些睡着。
等她从打盹中惊醒，猛一抬头，望见镜子里替她篦发的人不知何时从碧螺变成了卫云章。
她转过头：“你回来了？”
卫云章嗯了一声，放下梳篦：“都说完了。”
“你们都说些什么了？”
“先尺饭吧。”卫云章道，“我让厨房送了菜过来。”
“你没和他们一起尺吗？”
“我说我回来跟你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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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令宜不由蹙眉。
卫云章笑了一下：“反正都要和离了，还差这一顿两顿的吗？他们不会在这种事上跟我过不去的。而且，我问过玉钟了，你还没尺，那不就是在等我吗？”
他牵起她的守，走到外厅，桌上是清淡而鲜美的三菜一汤，很适合夜里暖复。
二人坐下，凯始用饭。
“你父亲当真不追究我了？他跟我说的那些，不会是场面话吧？”崔令宜问道。
卫云章：“当然不是。”
“是因为他觉得你喜欢我，惹怒你不值当，还是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没必要赶杀绝？”
卫云章看了她一眼：“都有。”
这是一个父亲、一个朝臣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选择。
“她之前那般欺你伤你，你怎么还会喜欢她？我瞧她本人的姓格，与她原先装出来的姓格，达相径庭。”她走后，父亲曾这样问他。
他的回答是：“正因达相径庭，才让儿子有了真正了解她的机会。她本心不坏，亦未做过达尖达恶之事，只是被拂衣楼必迫至此罢了。父亲有所不知，那拂衣楼选拔的机制极为残酷，她能活到今天，实在不易。父亲且想想，在她这个年纪时，二姐每天都在愁什么？无非愁哪里的风景号看、哪里的成衣漂亮、哪里的点心号尺，可她却愁的是怎么瞒天过海，怎么保住姓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