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黎正要说话,却见他长臂往前一伸,竟将此时她身后的那扇窗牗关上了。
黛黎眉心一跳。
几乎是窗户紧阖的“啪嗒”声响起的同一刻,他整个人覆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亲吻非常强势,黛黎被他困于软座上。身前是他,两旁是他结实的手臂,她只能仰着头承受。
从柔软的舌尖起,火热纠缠,从外及内,最后又倒回来勾起她的唇舌。
灼热的气息如同海潮般席卷,浑厚的雄性气息将她淹没,黛黎的口腔和鼻腔中尽是他。
黛黎快疯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触碰到他的神经,明明出府时还好好的,现在却摁着她在雅间里大发凶性。
整个口腔被攻占,黛黎不住颤栗,呜鸣被他咽下,这场燎原的山火越演越烈。一缕银丝从嘴角滑下、坠落,在男人的黑袍上留下一个旖旎的小点。
原先箍着她腰的长臂缓缓收紧,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贴着她的腰线往后,隔着夏日并不厚实的衣裳,时轻时重地摩挲她的腰眼。
黛黎抖得更厉害了,尾椎处腾起的酥麻炸开一片,叫她完全软了腰,浑身力气也好似从腰眼处抽离。
就当黛黎以为自己可能要在这里被就地正法时,困着她的男人退开了。
秦邵宗气息极重,眼底蔓开难耐的猩红,目光一瞬不瞬地紧锁着她,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他抬起手,粗糙的指腹抚上她的唇角,拭去那一道并不明显的暧昧水痕,“夫人刚刚往外看什么?”
黛黎胸腔也起伏得厉害,他问,她却脑子嗡嗡响,根本答不出来,只愣愣地看着他。
秦邵宗失笑,再度凑上前,这次他只是轻碰了下她的红唇就退开了,“魂丢哪儿去了?”
黛黎伸手推他,好半晌才道:“没什么。君侯的事儿都办完了对吧,我想去买些东西。”
“买什么?”他问。
黛黎:“买礼物。”
她以前工作有时需要出差,都是出短差,大概一两日。每到这时,她都会把孩子托付给邻居的一对退休老教授,让他们帮忙照顾州州一两日。
而每回她出差回来,都会给儿子带一件小礼物。有时是当地的特产,也有时是小玩具,让他不那么抗拒她出差。
虽说儿子长大了,可能不再稀罕一些小玩意,但黛黎还是想翻出那些经年的回忆。
她思索着买什么东西时,没注意到面前的男人嘴角越扬越高。
“买礼物?甚好。”
敷衍他是吧?
南宫雄从来没有这般疑惑过,秦长庚不与那个姓胡的小卒到郡中各处破除流言就罢了,居然游手好闲,和一个女郎游肆。
更令南宫雄不解的是,他竟也鬼神使差骑着马,跟上那架马车。
不知不觉,前面的马车停下了,停于一家卖配饰的店铺前。
黛黎此番出行没有带女婢,她自行推开车门,正想下车,却不及防看到了站于车门外的秦邵宗。
他朝她伸手。
那只粗粝的大掌翻开朝上,其上的掌纹明显有一段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