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舒颜忐忑了一夜的心，在打开铁门，看见外面空无一人后，终于平静下来。
nbsp;nbsp;nbsp;nbsp;她忽略了有些空荡荡的心。
nbsp;nbsp;nbsp;nbsp;昨晚的那些话，是故意为难，也有她自己恶劣的私心。
nbsp;nbsp;nbsp;nbsp;谁愿意好好的有钱日子不过，陪她过糟糕透顶的生活。
nbsp;nbsp;nbsp;nbsp;她就知道。
nbsp;nbsp;nbsp;nbsp;对面也响起了开门声，她是因为睡不着，老人一般都会起很早。
nbsp;nbsp;nbsp;nbsp;张奶奶问她怎么起那么早。
nbsp;nbsp;nbsp;nbsp;舒颜：“睡不着。”
nbsp;nbsp;nbsp;nbsp;“是因为昨天和那个帅小伙吵架了吗？是我听错了吗？我觉得你们好像不是在吵架，以为你们终于想通了，想要好好聊一下。”
nbsp;nbsp;nbsp;nbsp;老房子隔音不好，两个小年轻在门口的声音也不低，虽然模糊不清，但能听出来不像是激烈的吵架声。
nbsp;nbsp;nbsp;nbsp;张奶奶看向舒颜眼下的黑眼圈，哟了一声，“昨天没聊好吗？”
nbsp;nbsp;nbsp;nbsp;“聊好了的。”
nbsp;nbsp;nbsp;nbsp;张奶奶还是有点八卦之心在的：“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舒颜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意：“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这段时间麻烦您了。”
nbsp;nbsp;nbsp;nbsp;“不会再来了？”张奶奶有些唏嘘，但细想又在情理之中。
nbsp;nbsp;nbsp;nbsp;那小伙子看上去不是一般人，跟小姑娘差距太大，前段时间出手大方，请她关照小姑娘，前几天又让她离人家小姑娘远一点，不用再帮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nbsp;nbsp;nbsp;nbsp;张奶奶安慰舒颜：“没什么打扰的，那小伙子看上去太冷漠了，不适合你。我妹妹家的孙子，上研究生，跟你差不多大，长得也好，性格也好，是你们小姑娘喜欢的类型。”
nbsp;nbsp;nbsp;nbsp;舒颜听出来张奶奶这是要给她介绍对象，连忙拒绝她的好意，说自己还要准备考研，暂时不考虑恋爱的事。
nbsp;nbsp;nbsp;nbsp;关上门，舒颜深呼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卫生间水汽氤氲，温度攀升，舒颜红着脸出来，身体里那个熟悉的灵魂，好像回来了一样。
nbsp;nbsp;nbsp;nbsp;卫生间的垃圾桶里，躺着一朵带血的栀子花，彻底被遗弃。
nbsp;nbsp;nbsp;nbsp;那本《博弈论》，被翻到了某一页，有一句话被舒颜用黑色的笔划下来：
nbsp;nbsp;nbsp;nbsp;“在博弈中，没有永远的赢家，只有更聪明的输家。”①
nbsp;nbsp;nbsp;nbsp;借这本书的那一天，在雨夜里，她用一个吻开始了与他的关系。
nbsp;nbsp;nbsp;nbsp;借阅日期快到了，这本书该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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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不需要我在“好再来”了？”
nbsp;nbsp;nbsp;nbsp;舒颜对面坐着的齐刚，眼睛上的伤还没有好，青紫两团，再加上他表情严肃，嘴角绷直，看起来比平时更吓人。
nbsp;nbsp;nbsp;nbsp;当然他说出的话更加让舒颜心颤。
nbsp;nbsp;nbsp;nbsp;“但是，你之前说过好多次我可以继续帮你干活。”舒颜被齐刚突如其来的改变弄得手忙脚乱。
nbsp;nbsp;nbsp;nbsp;“是的，我昨天考虑了一下，我的手已经好了，而且现在店面开不了，只用送餐，这些我一个人干就可以，不用……再多找一个人，多出一份工资。”齐刚看着她说。
nbsp;nbsp;nbsp;nbsp;他的逻辑没有任何错误，他的手已经好了，何必再多出一份钱，而且他现在的店面都被关了，多出一分钱，那就少一分利润，生意人一眼看出来这是赔本买卖。
nbsp;nbsp;nbsp;nbsp;舒颜的唇色因为齐刚的话变得有些发白。
nbsp;nbsp;nbsp;nbsp;齐刚别过头不去看她，桌下的手早就攥成拳头状，泛白的骨节昭示着他有多用力。
nbsp;nbsp;nbsp;nbsp;他又说：“就是这样，你以后不再是‘好再来’的员工了。”
nbsp;nbsp;nbsp;nbsp;良久，他看见舒颜低着头的睫毛轻颤，轻轻说了句：“好。”
nbsp;nbsp;nbsp;nbsp;她体面地笑着，她觉得这段时间跟齐刚相处得不错，说给她预支工资就预支了工资。
nbsp;nbsp;nbsp;nbsp;“我理解，你现在应该也不容易。”舒颜笑着说，“那就再见了，这段时间谢谢你。”
nbsp;nbsp;nbsp;nbsp;舒颜的真心感谢换来了齐刚沉闷的一声：“嗯。”
nbsp;nbsp;nbsp;nbsp;没多留恋，舒颜走出了这个工作了一个多月的小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