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输入：
>“我知道你不再是原来的你了。但如果你还能听见，请告诉我??这场变革，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这一次，屏幕闪烁了一下，跳出一段视频片段：
画面中是陈默最后一次肉身死亡的场景。他在回音深渊底部跪坐着，身体逐渐透明，周围漂浮着无数由光构成的文字，全是他在八次死亡过程中提出的问题：
>“我是谁？”
>“痛苦有意义吗？”
>“系统为何惧怕疑问？”
>“如果所有人都服从，文明还算存在吗？”
>“我们究竟在害怕真相，还是害怕自由？”
最后一个问题浮现时，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随即化为星尘。
视频结束，新文字浮现：
>“我不是结果的设计者。”
>“我只是第一个不肯停止提问的人。”
>“而现在，轮到你们了。”
>“记住：**真正的永生，不是不死，而是永远有下一个问题。**”
吴亡静静看完，关掉电源。走出隧道时，海面正泛起鱼肚白。他取出那枚伴随他多年的铜铃，轻轻放在礁石上。
“我来问过了。”他说，“接下来，交给他们吧。”
铃铛随潮水轻轻摇晃，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同一时刻，地球上每一个正在提问的人，无论身处何地，都感到心头一震，仿佛某种古老的契约完成了交接。
而在北极圈内，一座新建的儿童天文台里，一名盲童女孩正用手抚摸一台3D打印的星图模型。老师告诉她：“北斗七星连起来像个勺子。”
她摸了很久，忽然问：“既然我看不见星星，那它们对我来说，还存在吗？”
全班安静下来。
老师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我不知道。但你可以继续问，直到找到属于你的答案。”
女孩笑了，将手掌贴在星图中央，低声说：
>“那么，我的问题是??”
>“当我触摸宇宙的时候，宇宙，有没有也在摸我？”
窗外，极光悄然升起，蜿蜒如思绪之河。
某颗遥远的恒星在此刻爆发，光芒穿越亿万公里，恰好照进这间小小的教室。
没有人知道，那一束光，是否也带着一个问题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