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芒洲颇感神奇地左右张望，“我真的能看清，我是有了猫头鹰的眼睛吗？”
他望向手中铁片，不大，但足以当武器。顾舟也看到了，周芒洲将铁片给他，说：“你拿着，我再找找。”
顾舟把玩铁片，“看来你对你老公能否及时赶到不是很自信。”
周芒洲胡乱摸到一人造人的衣服，衣服下似有硬物，他掀起一看，竟是一串钥匙，他解下一枚，说：“以防万一。”
周芒洲将钥匙按在粗糙生锈的车壁上打磨，尽量使其锋利些。
既然抓他的是偷渡者，是普通人，那肯定很惜命。周芒洲觉得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顾舟意味不明地笑笑，收起铁片，说：“多谢。”
周芒洲：“不客气，咱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
车子足足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周芒洲又饿又渴，估摸着自己大概有二十小时没有进食，好在力气尚存，可以一战。
若是饿他个两三天，那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车门再次打开，周芒洲的眼睛这次适应光线很快，双瞳流转着琥珀色，与顾舟的瞳色有些类似。顾舟笑吟吟地看着他，直到周芒洲的眼睛重新变成黑色。
许是到了老巢，偷渡者人数增加了四五倍，有小心运送「商品」的，有交谈的，有巡逻。
一中年男人过来问：“老大要的人呢？”
“喏，就他们。”
中年男人视线落在这对宛如双生的少年身上，“哪个是周芒洲？”
周芒洲刚要出声，顾舟说：“我。”
中年男人审视地望着顾舟，过了会儿说：“你们都随我来。”
周芒洲没问为什么，反正他不会让顾舟一个人去。顾舟没什么意外的表情，说：“就知道你们老大想坐享齐人之福。”
周芒洲：“？！不要脸，无耻！”
中年男人没有反驳。如顾舟所言，最近少年型的人造人特别火，在黑市上也最好卖，他还以为他们老大不会追逐潮流，永远只把人造人当商品，却忽然点名要邵易觉的配偶，原来是好这口。
——市面上再多少年型人造人，都不过是跟风的赝品，不如周芒洲这个原装的。
既然有两个这种款型的人造人，不如都献上去，岂不是双倍的快乐？
中年男人盘算着，献上这一对人造人，他在组织里的职位就该升一升了。
这是一座荒山，鸟兽绝迹，平常只有秃鹫会光临这座山，因为这座上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几具尸体，有的是偷渡者，有的是人造人。
这里的人习以为常，谁还没有嘣过几个同伴，或者处决一些不听话的人造人？
周芒洲被人用枪顶着后腰上山，过了几个关卡，看得出这里等级分明，越往里面走人越少。人少，却个个强悍。
周芒洲摸到口袋里的钥匙，眉心微蹙，如果他成功刺杀这里的头子，该怎么逃出来？
“马科夫。”一道少年音传来，“人带来了？”
“当然。”中年男人喜不自胜道，“你看，他们就是黑蛇先生想要的人，没错吧？”
“他们？”少年一张支离破碎缝缝补补的脸看向男人身后，大大的双瞳溢满死气，“马科夫，黑蛇先生说了，只要周芒洲。”
“他们都是周芒洲。”
“……”少年肢体僵硬地走近。
周芒洲吓了一跳：“他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