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遇推开少女的闺房卧室门的时候，看见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长棉裙，坐在镜子前吹头发。
听见声音，转头看过来，精致的眉头蹙起，有些吃惊和懊恼的样子，“你怎么现在来了？”
他从来没有在白天里正大光明地踏进这间卧室。
五十多平的卧室，古典的镂空书架内外隔开，上面摆满书籍着作；小几上养了一盆生机勃勃的小雏菊，花枝伸展；淡绿色的窗帘被微风扬起，不时擦过墙面上漆色光亮的小提琴琴弦。
他一一看过。
脑子里闪过穿在杨月盈身上的绿纱裙。
绿纱裙。
一夜未归。
笑，“阿照你昨晚去哪儿了？我给你打了电话，也发了信息，你没回。是在陪你的未婚夫吗？还是在生我的气？我真不是有意让你姐姐发现的。”
他步步走近，脸上是最完美的笑，温柔缱绻，隽雅迷人。
雪白的衬衣，颀长优雅的身姿。
王照脑子里闪过疯子的完美伪装。
在发疯的前一秒，都看不出这是个疯子。
表面优雅贵公子，背后虐杀成瘾的变态。
手上吹风机低沉的声音嗡嗡响，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接过，轻柔捧起她的头发。
两次心悸。
阿妲。
披着优雅清贵外皮的疯子。
王照看着镜子里的两张脸，有一瞬间看到了重迭。
伪装。
也许是同类相吸。
“我昨晚发了病，被人送去了医院，今天早晨才醒。”所以不是故意不回电话和信息。
疯子，聪明的疯子，有权势的疯子——为了阻止发病，只能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