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梁家的那个人吗？”
“我跟梁庚远没见过几面，不过他长得很不错，毕竟是中美混血。”叶尔说得口干，起身去喝水，“做事踏实，有能力有野心，身材也超级赞。是我的菜。”
“就是不太好靠近，真要跟他培养感情有点难办。”叶尔凑近，勾住许从舟脖子，“舟舟你当初怎么追的沈老板，教教我呗？”
许从舟想了想，“你学不来的。”
她怎么追到的沈苏良呢？
用苏淮的话来说就是死缠烂打。她把真心掏出来，他稀罕，然后允许她靠近。不稀罕了，就把它丢掉，一走了之。
就算沈苏良不曾在外人面前给过她女朋友的名分，还要不告而别抛下她出国，但只要他一回来，她还是会翘起尾巴贴上去。
叶尔心高气傲，学不来的。
来到老宅时已经快要半夜，林医生刚关好院子的门，却看到沈苏良的车开了过来。
“老太太已经睡下了。”林医生披着御寒的毛毯，推开一条门缝。
沈苏良没打算走，“我今晚回来睡。”
二楼，许从舟那天负气离开时撞歪的椅子还没摆回原位，礼裙也还搭在椅背上没人敢收走。沈苏良将礼裙拿起，又扔在地上。
他今晚太冲动了。
不应该的。
区区一个顾北程竟然就让他乱了阵脚。
“你应该给她送上一束花。”
浅睡两个小时后，沈苏良听见楼下传来动静。老人觉少，凌晨五点就已经起床。
沈苏良洗了把脸，将新冒出的胡茬剃干净，下楼吃早饭。
老人对他突然的出现并不意外，吩咐阿姨拿多一双筷子，“吃完早饭陪我出去一趟吧。”
司机跟着导航绕进一片喧闹街区。
小巷逼仄，再容不下一辆轿车行进，沈苏良带着外婆下车，推着轮椅七拐八拐，终于看见中医馆的牌匾。
与其说是牌匾，不如说是一块漆黑了的旧木板，蘸了金粉写着“严风仲”三个字。字迹遒劲有力，有入木三分的味道。
应该就是这一家了。
门是古朴的木门，沈苏良走近，能隐约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叩了三下，门吱呀打开一条缝，声音先传出来，“找谁？”
“受人介绍，来看病的。”沈苏良原地站着。
“谁介绍的？”
“应筱。”沈苏良看一眼外婆，答。
门全部打开，走出一个样貌温婉的中年女人，“小小这孩子都好久没来了……进来吧，严老还没睡醒，找张椅子先坐着。”
院子里已经有几位病人稀稀拉拉在候着，男女老少都有，沈苏良应下，推着外婆穿过院子，搬了张有靠背的竹椅在她手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