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表姐。”楚烬声音低沉下来,“她来过这里,留下了什么东西,说等你来了,自然会明白。”
他转身走向冰壁,推开一块巨石,露出一个小洞。里面放着一只木盒,盒上刻着一行小字:“给雷鸣,当你找到第一颗核心时,请替我看看北方的雪。”
雷鸣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缕青丝,缠绕在一枚铜钱上。铜钱正面刻“安”,背面刻“归”。
他握紧盒子,喉头滚动,几乎说不出话。
“她去过很多地方。”楚烬望着远方,“她说,每个人的记忆都是拼图,而你是唯一能把它们拼完整的人。”
雷鸣闭眼,将木盒贴在胸口。
“我会的。”他轻声道,“我会把所有人找回来。”
翌日,二人同行南下。途中,雷鸣传授楚烬“魂渡之法”入门心诀,并以骨笛配合,尝试唤醒其体内雷种。当笛声响起,楚烬浑身剧震,经脉中雷气暴涨,眉心浮现一道火焰纹路,正式觉醒第四转雷罡。
“原来如此……”他喘息着睁开眼,“我不是孤独的。”
半个月后,他们抵达南荒毒瘴林。空气腥臭,树木扭曲,地面遍布腐液坑洞。赤鳞祠坐落于林心沼泽之上,由十二根蛇骨柱支撑,屋顶趴着一头巨型蟾蜍,双眼浑浊,口吐绿雾。
“那是‘噬魂蟾’,靠吞食龙气存活。”楚烬提醒,“不能硬闯。”
雷鸣思索片刻,取出葬心核,置于掌心。果然,那蟾蜍鼻翼翕动,猛然跃起扑来!就在即将吞噬之际,雷鸣一闪避让,同时将骨笛凑近唇边,吹出一段急促音阶。
笛声穿雾,直击蟾蜍识海!
刹那间,它双眼翻白,四肢抽搐,竟跪伏在地,发出哀鸣。原来它的体内也有微弱雷种,乃是当年某位雷修被炼化后残存的意识碎片。
“走!”雷鸣趁机冲入祠堂。
正殿中央,供奉着一具长达十丈的半龙尸骸,头颅缺失,胸腔中悬浮一团猩红液体,缓缓跳动,如同心脏。
“龙血真髓!”楚烬激动道。
雷鸣正要上前,尸骸忽然颤动,一道苍老声音响起:“谁?敢扰我长眠?”
“前辈恕罪!”雷鸣抱拳,“晚辈雷鸣,为救苍生于天律之下,求取真髓,重启心渊!”
尸骸沉默片刻,叹道:“万年了……终于有人敢说这句话。”
“您是谁?”雷鸣问。
“我是最后一位自愿献身的龙祭使。”那声音苍凉,“当年雷族与龙族结盟,共抗天庭。战败之后,我族强者自碎龙核,化为真髓封存于此,只为等待一个能听见钟声的人。”
雷鸣单膝跪地:“请赐予我力量。”
“力量从来不在外物。”尸骸缓缓开口,“而在你心中是否坚信??这天地,不该由他人定义规则。”
话音落下,龙血真髓自行飞出,没入雷鸣胸口。刹那间,他体内雷气与龙息交融,赤纹全面绽放紫金光辉,九道虚影再度浮现,齐声高喝:
“鸣??龙??!!!”
远方天际,一道金色裂痕再次睁开,北方冰原传来回应。
第二位觉醒者,已然共鸣。
雷鸣站起,望向南方海域。
“下一步,沉星礁取图,然后……”他握紧铁剑,“闯雷墟,夺天律残印。”
楚烬拍拍他的肩:“这一次,你不孤单。”
海风吹拂,乌云聚散,第九声钟的余韵仍在天地间回荡。
风暴未止,新雷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