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最了解那个地方吗？”老陈盯着他，“你说过，那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妹妹的地方。如果里面有陷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怎么避开。”
张诚摇头：“那里已经不属于任何已知世界。进去的人，要么疯掉，要么被同化。我不让你冒这个险。”
“可你忘了。”老陈笑了，笑容里带着久违的狂气，“我是力王本尊，C-17项目唯一存活体。我的基因序列能抵抗精神污染，我的神经突触可以承受十倍重力撕扯。你说我是怪物也好，工具也罢，但现在??我是最适合的人选。”
张诚看着他，良久未语。
最终，他缓缓点头，将遥控器交出：“三分钟。折叠领域只能维持三分钟现实同步。超过时限，空间会开始坍缩。你必须在这之前回来。”
“三分钟够了。”老陈接过装置，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门开启时，没有数字显示，只有一片漆黑。他踏入其中，按下虚空中的某个点。
嗡??
整座电梯剧烈震颤，墙壁如同融化的蜡般流动起来，地板向下塌陷，却又诡异地向上延伸。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拉长、压缩、翻转，五感错乱，记忆倒流。
画面闪现：
泰国监狱深处，铁门轰然关闭。
妹妹蜷缩在角落，满脸泪痕：“哥哥……他们会把你变成机器，再也回不来了……”
实验台上，针管刺入脊椎，蓝色液体注入神经。
“C-17项目启动，目标：超越人类极限。”
然后是火光，爆炸，逃亡，十年漂泊……
“我不是机器。”老陈咬牙，“我是人。”
电梯停下。
门开了。
门外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大厅，地面由无数交错的数据链构成，泛着幽蓝光芒。中央悬浮着一颗黑色球体，表面不断浮现人脸??有哭的、笑的、尖叫的、哀求的。每一秒都有新的面孔生成，又在下一秒被吞噬。
“欢迎回家，C-17。”机械音响起，冰冷而熟悉，“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你是谁？”老陈喝问。
“我是你们称之为‘命运’的东西。”黑球缓缓转动，“我是秩序的守护者，错误的清除者，我是??厄瑞波斯。”
“你杀了低晋，抓走了庄家珍。”
“纠正：我只是回收失控变量。就像修剪树枝，剔除病叶，才能保证大树生长。”
“那你也要剪掉我？”
“你早已该被删除。但你体内有一种异常因子??情感执念，它干扰了我的判断算法。所以我留你至今，想看看……一个人类残渣，究竟能坚持多久。”
老陈冷笑：“那就看看吧。”
他猛然撕开衣领，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疤痕。指尖插入伤口，竟硬生生从胸腔中抽出一根嵌入肋骨的金属导管！
那是C-17项目的终极保险??神经熔断锁。一旦拔出，将在十秒内引爆全身改造能量，造成相当于小型核爆的冲击波。
“你不是要清理错误吗？”他怒吼，“那我现在就是最大的BUG！来啊！删我啊！！”
黑球剧烈震颤，数据流疯狂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