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明媚，
不过在这温暖的光芒下，秦风却感觉到一股来自灵魂的寒意，
“据本台报告，湄南河再次出现“集团仇杀”，目前已经全面封锁现场，但根据估计，有不少于二十名受害者被打捞。。。。。。。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张诚整个人被抽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丝。他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极大，仿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坤泰的手还在半空中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一种深入骨髓、几乎将他灵魂冻结的恐惧。
“你……你知道你说的那件事牵的是什么吗？”坤泰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你以为这是普通的案子？你以为这只是几个南亚人失踪？张诚，我告诉你，那些尸体漂在湄南河上，不是意外，是警告！每一个字都是用血写的！”
张诚嘴唇哆嗦着，想说话，却发不出声。
唐仁站在一旁，抱着金蟾蜍，脸色也变了。他原本以为不过是查个走私案，顶多碰上些黑帮火并，可现在看来，事情远远超出他的认知范围。连一向油滑世故、八面玲珑的坤泰都吓得动手打人了，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署长……”张诚终于挤出两个字。
“闭嘴！”坤泰猛地吼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现在不是警察，听清楚了吗？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要是还当自己是警察，明天你就真的会变成漂在河上的那一具。”
病房里一片死寂。
秦风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眼神清明。他一直没开口，只是静静听着。此刻，他缓缓撑起身子，靠在床头，轻声道：“所以，远东集团……到底是什么？”
这句话像一把刀，划破了空气。
坤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复杂至极，有怜悯，有无奈，甚至还有一丝敬佩。
“你们知道七年前的‘黄金风暴’吗？”坤泰低声问。
三人皆是一怔。
唐仁下意识摇头：“那是经济危机吧？泰国那时候货币贬值，好多企业倒闭……”
“表面是经济危机。”坤泰冷笑，“实际上是清洗。一场由资本与权力联手发动的清洗。当时曼谷有十三家华人商会，掌控着港口、物流、赌场、地下钱庄……加起来资产超过两千亿泰铢。结果呢？半年内，十一家解散，两家老板‘自杀’。而接手这一切的，就是远东集团。”
“不可能！”秦风皱眉，“一个企业能做到这种程度？政府不管？国际社会不干预？”
“管？”坤泰讥讽一笑，“谁来管？财政部的高官是他们的人，军方的情报头子拿他们分红，联合国派来的调查组组长，三个月后在瑞士银行开了户。至于国际社会？他们只关心报表上的GDP增长数字，哪管你底下流了多少血？”
唐仁听得头皮发麻：“那……金璧呢？她也是……”
“她是棋手。”坤泰盯着门外走廊昏黄的灯光，喃喃道，“不是棋子。她是远东集团在东南亚的区域执行官之一，代号‘金蟾’。那只金蟾蜍，不只是她的玩物，是信物。每一只金蟾出现的地方，就意味着一次‘献祭’即将开始。”
“献祭？”张诚声音发颤。
“对，献祭。”坤泰点头，“他们需要维持平衡。不能让任何人真正触及核心，但也不能完全封锁消息。于是他们会主动放出一点线索，引诱某些人去查。等这些人查到一定程度，就会成为‘祭品’??用他们的死，平息舆论，震慑后来者。”
秦风瞳孔骤缩：“所以……这次的失踪案，根本就是设计好的？”
“没错。”坤泰沉重地说，“那些南亚劳工，本就是‘消耗品’。他们被骗来挖矿、运毒、做人体实验。等到风声紧了，就处理掉，扔进湄南河。然后安排你们这样的‘正义之士’去追查，最后顺理成章地让你们也成为下一个祭品。”
“那宝哥呢？”唐仁突然想起什么，“他说他中枪了，是不是也……”
话未说完，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所有人浑身一震。
是坤泰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
坤泰盯着那串数字，手指僵硬。他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