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跌倒在泥水中，大口喘息。远处，整座设施陷入火海，浓烟滚滚升腾。
“成功了？”坤泰问。
秦风举起U盘：“数据完整。现在，轮到唐仁了。”
电话接通刹那，唐仁尖叫传来：“风哥！大事不好！琳达的直播刚开三分钟就被全网封杀！泰国所有主流平台都下架内容，连国际社交网站也开始删除相关话题！他们动用了跨国资本施压！”
“那就换方式。”秦风冷静道，“还记得我说过的三十七个监控摄像头吗？把U盘里的内容切成碎片，混入城市安防系统的日常回传数据流，自动推送至全球各地的交通管理终端。普通人打开导航APP，就会看到一段‘异常路况录像’??其实是实验室画面。”
“妙啊！”唐仁恍然，“等他们反应过来，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了！”
“不止如此。”秦风望向暴雨中的城市，“通知所有你能联系上的街头涂鸦者、地下电台、独立黑客团体。让他们把‘黄金茧’的标志画满墙壁，播进广播，投射到政府大楼外墙。我们要让这场风暴，变成一场文化瘟疫。”
此时，远东集团总部。
金璧站在落地窗前，手中金蟾蜍泛着幽光。
手下匆匆进来：“报告！北郊数据中心已被摧毁，迁移数据丢失三分之一！部分实验影像正在通过非传统渠道扩散，已有二十多个国家的媒体开始追问！”
金璧静静听着，忽然笑了。
“很好。”她说，“让他们传播。”
“您……说什么？”
“恐惧源于未知。”她转身，眸光冰冷，“而现在，我们要给他们‘已知’的恐惧。”
她按下桌边按钮，启动内部广播：
>“全体成员注意，B计划即刻执行。释放‘茧蛹’名单，启动清除程序。目标包括：秦风、张诚、唐仁、坤泰、琳达……以及所有接触过项目的外围人员。代号‘净网行动’，不留痕迹。”
话音落下，数十辆黑色厢式货车从城市各角落驶出，车顶装有特殊信号发射器。它们的目标，是全市所有的网吧、电子广告牌、公共交通显示屏……
一场无形的信息战，正式打响。
而此刻，在一间地下录音室里，张诚正与琳达并肩而坐。
屏幕上，一段段视频正被打包压缩，嵌入看似普通的交通预警信息中。
“最后一组发送完毕。”张诚长舒一口气。
琳达点燃一支烟：“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不会。”张诚苦笑，“但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猎物了。我们成了传说。哪怕明天我死了，也会有人记得??有个警察，拼死揭开了‘黄金茧’的秘密。”
外面，雨渐渐停了。
东方天际泛起一抹灰白。
秦风坐在医院天台边缘，吹着晨风，手中握着那只曾属于金璧的金蟾蜍。
它不再发光，也不再滚烫。
“你说得对。”坤泰走上来，递给他一杯热咖啡，“他们不怕我们查，只怕我们说。而现在，全世界都在听。”
秦风笑了笑：“可故事才刚开始。远东集团只是冰山一角。我查过资料，类似‘黄金茧’的项目，在东京、莫斯科、纽约都有分支。他们不是公司，是一个跨越国界的实体，寄生在各国权力缝隙中，慢慢进化。”
“那你打算继续追？”
“当然。”秦风站起身，望向苏醒的城市，“因为他们犯了个更大的错误??他们以为消灭几个知情者就能掩盖真相。但他们不知道，当第一个普通人看完那段视频后，质疑的种子就已经种下了。”
“接下来去哪儿？”
“先找个地方吃饭。”秦风拍拍肚子，“饿死了。然后……”他掏出手机，翻开一张新地图，“听说新加坡有个叫‘星环科技’的企业，最近在招聘神经接口工程师。待遇不错，还包住宿。”
坤泰愣住，随即大笑。
笑声穿透晨雾，惊起一群飞鸟。
而在遥远海域的一艘隐形船上，金璧轻轻抚摸另一只金蟾蜍，低声呢喃：
“欢迎加入游戏，秦先生。这一次，我会让你亲眼见证??人类如何自愿走入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