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剑瞬间随着耿曙将他拍飞的刹那再次抽出,带出耿曙的鲜血。老者犹如断线风筝般,朝山崖摔了下去。耿曙吐出一口血,以黑剑支撑着身体,走了几步,又吐出一口血。他停下脚步,吐出腹背敌姜恒跃到下山道上,他还有将近四里路,他的心脏狂跳,全凭意志在支撑!中山道,耿曙展开了极其惨烈的打法,他的眼睛已快看不清楚景象了,毒性正在他的体内蔓延,眼前一片血红,那是眼内充血的结果。他只能听风辨认,胡人尚未发现他看不清自己,卷起一道风朝他掠过来,匕首在他咽喉处一抹。霎时间,耿曙天心顿开,仿佛窥见了武艺尽头的天道。“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合一。”洛阳雪夜里,姜恒的歌声在耳畔响起,这一刻他的感知仿佛幻化进了一草一木、白云飞鸟————耿曙一侧身,匕首从脖颈抹过,带起淡淡血痕。他避开了,玉玦随着他的动作荡起,红绳被利刃抹断,玉玦落向地面。胜负与生死,就在那顷刻之间。耿曙左手一抄,接住玉玦,右手持剑不动,一剑刺穿胡人胸膛。胡人出招时,几乎是以自己撞向剑刃,鲜血爆开,喷了耿曙半身。“好……身手。”胡人的头慢慢垂下去,死了。耿曙一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已战得彻底脱力,大喝一声,用力抽出剑,拄在地上。他快看不见了,眼前景象只有模糊的一小块,忽远忽近。他转过头,努力辨认声音,海东青的呖鸣为他引领了方向。“恒儿!”耿曙踉踉跄跄,拖着血迹,一手紧握玉玦,一手握黑剑,走下山去,说道,“等我……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