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的林念安睁开了眼睛。
她静静地躺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但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极轻的弧度。
林小满握住她的手，轻声问：“你还记得梦里的事吗？”
小女孩点点头，声音很轻：“妈妈……跟我说再见了。”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我很棒，她一直为我骄傲。”小女孩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林小满，“姐姐，你说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林小满用力点头：“当然是真的。她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怎么会骗你呢？”
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抱住了她。
那一瞬间，林小满感觉心脏被狠狠撞了一下。
她反手紧紧回抱住这个瘦弱的孩子，眼角湿润。
窗外，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
清晨七点，四人离开福利院。
阳光洒在街道上，行人匆匆，车流渐起。城市又一次开始了它惯常的运转，仿佛昨夜的一切从未发生。
但他们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回到临时观测站，终端自动上传任务报告。
【任务结果：成功化解#07区域情绪危机，目标个体心理状态趋于稳定，预计一周内恢复正常社交行为。】
【羁绊网络稳定性提升，心愿碎片储备+1。】
【总部回复：行动记录已归档。注意后续监管审查程序将于十日后启动，请做好准备。】
“又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烬心嗤笑，“一边默许我们做事，一边随时准备摘掉我们的权限。”
“但他们不敢动我们。”苏晚晴冷笑，“现在全城至少有十七个社区建立了‘夜间安宁联络点’，都是由居民自发组织的。我们不再是唯一的‘异常存在’，而是成了某种象征。”
“这就是改变。”霜语轻声说，“不是靠一场战斗，而是靠一次次微小的选择积累起来的。”
林小满靠在窗边，望着楼下晨练的老人和奔跑的孩子，忽然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哪天真的不能再当魔法少女了，该怎么办？”
三人皆是一怔。
“我是说，”她继续道，“系统可能有一天会关闭‘挽歌织网’，或者我们自己也会老，会生病，会失去力量。到时候，谁来接替我们？”
长久的沉默。
最后，烬心开口：“那就教会更多人怎么‘听见’。”
“教他们识别情绪污染的征兆。”苏晚晴补充，“教他们用共情代替压制。”
“教他们相信，悲伤不必被清除，也可以被温柔对待。”霜语说。
林小满笑了：“所以我们的终极任务，从来不是消灭黑暗，而是让更多人学会点灯。”
风再次吹进来，卷起桌上的文件一角。
她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残月之镰，它安静地贴合在皮肤上，像一枚不会褪色的印记。
魔法少女不是童话。
她们是种子，在裂缝中生根，在废墟里开花。
而现在，春天正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