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个月后吧。”赵绾予没了，边关没了主心骨，赵成宁和赵谨渊是皇子，不能在此地多待。
那日听赵成宁的意思，皇城传来消息，似乎是选了哪位将军来接替，差不多半个月后就到了。
“对了，我记得你的生辰好像要到了。”羲和忽然想起这一茬。
萧明瑄“嗯”了一声，“下个月，八月十五。”
他伸手抚上胸口处的玉佩，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来不及给你过生辰了，便提前贺一句生辰快乐。”羲和叹了一口气，言语间带了几分落寞，“萧明瑄，我祝你登顶皇权，得偿所愿，祝你乱世逢生……一生顺遂。”
萧明瑄将这几句话放在心里反复品味，忽然笑道：“那你怎么不祝我娇妻美妾在身，享尽天下繁华。”
“闭嘴！别逼我揍你。”
闻言，萧明瑄直接笑出声。
他的小姑娘一直都是如此，不想说的话，你若是非让她说，逼急了还咬人呢。
“我的小姑娘也开始同那群人一样，说话半真半假，让我分不清。”
“那你就全当作是假的吧。”这是羲和一贯的作风，分不清真假，便全当假，“但最后一句是真的。”
羲和缓缓转身，朝着他莞尔一笑，眉眼间满是温柔缱绻，“乱世逢生，一生顺遂。”
萧明瑄也低头笑了笑，他忽然不敢看羲和的眼睛，仿佛所有的阴谋都无处遁形。
“你知道的，没了你，怎么算顺遂呢？”
他这半生所求不过尔尔，一为权，一为她。
为何偏偏要舍其一。
羲和转身，走出凉亭，没入花草间，悠长的声音混合着凉亭上落下的雨滴传来，带着几分飘忽。
“那便……除了我。”
*
萧明瑄离开了，羲和没去送。
反正暂时无法离开，羲和便索性安定下来，每日去后头的集市上逛逛，等新任的将军来接替。
“大哥，你干嘛呢？”
羲和被赵谨渊打过来给赵成宁送汤，结果一进门就看见赵成宁拿着一件红嫁衣摆弄，“哥哥这是……有心仪的姑娘了？”
赵成宁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一个大男人拿着针缝来缝去的，滑稽的紧，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向好脾气的赵成宁把嫁衣往桌子上一放，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给你的。”
“我？”羲和懵了，“我什么时候要成亲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难道悄无声息间，自己就要出嫁了？
什么鬼？
赵成宁将绣花针往旁边的线球上一扎，动作略显娴熟，看样子是做了好几天了，“不是让你现在成亲，就算你现在有这个心思，父皇也不会放人的，说不准还会打断你和那狗男人的腿。”
“……”羲和无语地看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赵成宁，没忍住把对方即将送进口的汤抢了下来，“不给你喝了！”
“……”
眼瞧着自家妹妹要炸毛，赵成宁连忙轻声哄着，“确实是给你准备的，但不是现在。贤母妃说他们老家有个风俗，就是家中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为出嫁女子的嫁衣缝上几针，做点花样儿什么的，最后女子穿上这件嫁衣出嫁便代表了娘家人是女子永远的依靠，所以母亲才选了最好的布料，挨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