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的主人,趋近死亡的每一分,每一刻,都是他的眼睛,足以洞穿一切。
冷酷的声音如沉稳敲下的警钟,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之中。
“她只是想要为爱神讨回公道,用什么方式,都在所不惜。”
就算是死,也一样。
哈迪斯不明白,她为何抱有这样惨烈的意志。
他看得一清二楚,一切的顺从,都不过是这姑娘脆弱外表之上的伪装。
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
泊尔塞福涅忽然掩住了嘴,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从长榻上下来,似乎在为难着什么。
哈迪斯往侍者端上的杯里为妻子倒上鲜牛乳:“怎么?”
“维纳斯在那匣子上下了迷惑心智的术法,我实在是有些看不起她这样小家子气的行为,也许会发生不太好的事情……”
“你做了什么?”
哈迪斯握着蜂蜜棒的手没有停下,他已习惯照顾爱人的一切,当她拥有冥神的属性之后,依旧保有亲近凡人的神明才会有的小癖好。
“美丽的容貌可是很珍贵的啊。”
珀耳塞福涅感慨。
“我给她的美貌,是过期的。”
一滴蜂蜜拖长了尾巴,在牛乳上画出一圈一圈蜜色的花纹,木质长柄蜂蜜棒轻靠在瓦罐边缘,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珀耳塞福涅接过杯子。
“我倒是不担心维纳斯,但那匣子上的术法,在盛上美貌之后,只对普绪克生效。”
哈迪斯伸出手为妻子抹去嘴角的一点儿牛乳。
他说:“那孩子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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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来时的经验,即使面对那三个脑袋的地狱恶魔的狂吠,怀抱着梳妆匣子的少女脚步也未曾停下。
她照旧投出那剩下的一块儿面包,离开了冥府宫殿的大门。
在穿过那美丽的后花园之时,一道身影站在出口那儿,就构成了这画面里最为吸引目光的焦点。
他看起来像是在等待,又好似只是在看这儿的风景。
普绪克想了想,还是认真道谢:“谢谢你为我指路,阿多尼斯,我拿到了。”
转过头来的人儿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普绪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