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的名字,连同那轻描淡写的“随心所欲”四个字,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的滔天巨浪,正以前所未有的恐怖速度,席卷外门每一个角落,成为所有弟子口中唯一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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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染尘,步履沉稳。
李玄并未理会身后掀起的滔天巨浪,他握着那枚尚带陈松体温与血迹的温润塔令,以及从徐子峰处得来的玄铁令牌,径直穿过喧嚣的外门区域,向着杂役峰的方向行去。
沿途所遇弟子,无论老生新人,皆如避蛇蝎,远远便自动分开一条通路,眼神复杂难言,敬畏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那轻描淡写断人一臂的冷酷,那“随心所欲”四字带来的莫测高深,已如烙印般刻入他们心底。
回到自己的住所,李玄反手合上门闩,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
紧绷如弓弦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手臂的酸麻,虎口崩裂的刺痛,以及强行催动那股淡金色锋芒所带来的经脉灼烧感,此刻才清晰地反馈到他的感知中。
他低头,摊开手掌。
那枚剑气塔令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温润的玉光,背面的高塔浮雕线条古朴,仿佛蕴藏着某种锋锐的韵律。
而另一只手中,是那柄从徐子峰处得来的精钢长剑,剑身此刻已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剑尖甚至崩掉了一小块,仿佛随时会化作一堆废铁。
“流云剑…”李玄低声自语,眼神锐利起来。
击败陈松,除了塔令,更大的收获便是这柄缴获的长剑。
此剑剑身如一泓流动的秋水,入手冰凉,重量适中,剑脊上天然形成的云纹在灵力注入时会泛起淡淡的青色毫光,显然不是凡品,远胜于他手中这柄即将报废的普通精钢剑。
这才是他当下最急需的倚仗。
没有丝毫犹豫,李玄盘膝坐于简陋的床榻之上,先将那柄布满裂痕的旧剑小心放在一旁。
双手捧起流云剑,横置于膝前。他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丹田气海。
经历了演武场高强度的生死搏杀,体内原本沉寂的灵力此刻异常活跃,如同被唤醒的溪流,奔腾不息。
他运转起《舟星诀》,灵力按照特定的轨迹流转,丝丝缕缕,如同最灵巧的工匠,小心翼翼地探向膝前的流云剑。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