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直到刚刚他们之间气氛都很好，他语气太平静，她反倒分不清这究竟是不是一段不愉快的对话。
nbsp;nbsp;nbsp;nbsp;突然有点后悔，不该拐弯抹角地随口试探。
nbsp;nbsp;nbsp;nbsp;过了好一会付迦宜才回过神，恍然发现这条好像不是回程的路，越往远走越偏僻，荒无人烟，路灯映出百亩农田，十几棵梧桐树从眼前穿过。
nbsp;nbsp;nbsp;nbsp;她问他要去哪。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没说话，放缓车速，把车开到窄路尽头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解锁顶篷。
nbsp;nbsp;nbsp;nbsp;凉风拂面，她听到他说：“来看星星。”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抬了抬眼，只看到整片昏茫夜色，连月亮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没来得及详看，她手腕被捉了去，坐到他腿上。
nbsp;nbsp;nbsp;nbsp;他的吻径自落下来，付迦宜承着，勉强腾出余力搡他，含糊不清：“……不是看星星吗？”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垂了垂眼，“这种说辞你也信？”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微顿。
nbsp;nbsp;nbsp;nbsp;她还真信了。
nbsp;nbsp;nbsp;nbsp;因为太浪漫，像他哄人的风格。
nbsp;nbsp;nbsp;nbsp;郊外蝉鸣不止，草丛里飞出几只萤火虫，聚成一排光点，微乎其微。
nbsp;nbsp;nbsp;nbsp;夏天穿得少，她很快被剥得只剩最后的贴身两件。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呼吸急促，跟他拉开一些距离，“……带那个了吗？”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说：“怕什么，有了就直接生下来。”
nbsp;nbsp;nbsp;nbsp;她没想到他讲得这么从容，面色略微呆滞，正想说些什么，他手指开始探路。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觉得发胀，定了定神，颤着嗓音问他是不是认真的。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笑了笑，“我像在开玩笑吗？”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背部绷得笔直，耳朵里听着频率过快的水流声，再说不出一句话。她发现他似乎很喜欢看她这样，被撩得手足无措，一点点丧失理智，颠沛流离。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感受到了她的惊慌，没再逗她。一切准备就绪，他倾身去翻外套口袋，拆开包装。
nbsp;nbsp;nbsp;nbsp;她怀疑他早有预谋。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今晚有意吊她胃口，不急给予，温吞得不像他惯用的手段。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忽上忽下地坐着，额头浸出薄薄一层汗，双臂牢牢勾住他肩膀，虚无得厉害。
nbsp;nbsp;nbsp;nbsp;他抬手去按车顶灯，微弱光晕洒在她身上，能清晰瞧见她的每一分变化。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不适应地眨了眨眼，对上他灼热目光，很快别开眼，缩在他怀里装鸵鸟。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胸腔微微发震，低声说：“这段时间想我了吗？”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口是心非：“……没有。”
nbsp;nbsp;nbsp;nbsp;“小骗子。”他将水渍涂到她锁骨上，笑着问她怎么回事。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实在受不了这种厮磨，泪眼婆娑，不肯再理他。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抱着她，将她一头长发捋到肩后，主动提起刚刚：“没跟家里公开不是因为婚恋不自主，是担心太赶进度，你会有压力。”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怎么会不明白，断断续续地说：“我也不是很想公开。”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挑眉问她原因。
nbsp;nbsp;nbsp;nbsp;他忽然往上研弄，她长嗯一声，好不容易捋清思路：“你说得没错……是会有压力。”
nbsp;nbsp;nbsp;nbsp;得承认程知阙足够了解她，进退有度，清楚她每一个顾虑的点。
nbsp;nbsp;nbsp;nbsp;漫长的夜，似乎不太适合谈心，程知阙将她的手按在车窗上，恶劣地加快进程。
nbsp;nbsp;nbsp;nbsp;一轮结束，新一轮开始，他拥着她下车，感受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周遭空旷，一切掷地有声。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掌心支着车身，拘谨得不行，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只想赶快回到安全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他哪里肯轻易告终，喑哑出声：怎么办，好像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