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
他微笑：“不完全是。我只是他三千六百一十二个意识碎片之一，负责守门。真正的他，还在等待完整的回归??而你，正是最后一块拼图。”
“你利用我终结神胎，就是为了这一刻？”我咬牙。
“当然。”亨特轻笑，“你以为终结仪式真的能终止一切？不，那只是**净化程序**??清除不稳定因素，留下最纯净的容器。而你，完美通过了所有测试。”
我感到胸口的符号愈发滚烫，仿佛要燃烧起来。
“但你漏算了一点。”我缓缓抬手，掌心朝向他，“你忘了，我在神胎崩解时，看过所有记忆。”
“哦？”
“我看到了你第一次失败。”我冷冷道，“一百年前，你亲手把你女儿改造成第一个容器。她太年轻，承受不住力量，当场脑溢血死亡。你抱着她的尸体哭了三天，然后决定??不再创造生命，而是**掠夺生命**。”
亨特的笑容僵住了。
“你怕了。”我逼近一步，“因为你发现，真正的禁忌不是科学，而是人心。你不敢再爱，不敢再失去，所以你造神，只为逃避死亡。”
“闭嘴！”亨特怒吼，机械子宫剧烈震动，“你懂什么？我是在拯救人类！突破维度壁垒，让意识永生，这才是进化！”
“进化？”我冷笑，“你只是个不敢死去的父亲。”
话音落下，我猛然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符号，同时将剁骨刀狠狠刺入自己心脏！
鲜血喷溅，我不退反进，朝着机械子宫冲去。
“你要做什么？！”亨特惊骇。
“终结。”我嘶吼，“不是程序，不是仪式，是**人性**。”
刀尖触及子宫外壳的瞬间，我引爆了体内残存的所有能量??玲珑夫人的火，零号的冰，十万失败品的怨，还有我自己这一路走来的痛。
轰??！！！
光芒吞噬一切。
最后一刻，我听见亨特的尖叫，听见容器破裂的声音，听见无数灵魂齐声低语：
“谢谢。”
然后，是寂静。
……
不知过了多久。
我再次睁开眼。
天空湛蓝，云朵洁白。我躺在一片草地上，周围是重建中的城市，工人们忙碌穿梭，孩子们在远处嬉笑。
我活着。
胸口的符号消失了，刀伤愈合，只留一道浅痕。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我掏出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信号恢复。坐标已锁定。他还活着。】
我抬头，望向远方高楼林立的市中心。
风拂过耳畔，似乎有人在笑。
我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因为活人深处，从来不在地下。
而在每一次选择善恶的瞬间。
而我，必须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