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为举止，一看就不是侍女。
反而跟那些暗卫很像，有种紧绷感，随时都在关注可能出现的危险。
东方府和宁府差不多大，宁妩远离人多的地方，找到一处安静的走廊坐下。
暗卫亦步亦趋跟着她，很安静，气息收敛，有时宁妩会忘了她的存在。
继续刚才的话题，宁妩问朝危月：「不是宁仪柔，那是谁？」
「宁仪柔的上一任主君，宁子君。」
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她注意到，朝危月在提起这些厉害前辈的时候，语气听着彬彬有礼，却听不出有丝毫的尊敬。
仿佛这些人加起来，在他眼中也不值一提。
不知道朝危月自己没有发现他的自大和傲慢，宁妩曾看过一句话，傲慢的人必有弱点。
宁妩点点头，左顾右盼，周围没什么人过来，她很想试一试昨晚学的变身术。
朝危月告诉了她术法的要诀，可她没敢尝试。
她神府被封印，说不好是谁干的，要是被察觉到她的小院有灵力波动，恐怕会有麻烦。
这个时候，宁妩不想为了不必要的事冒险，但是在外面或许可以一试。
她看一眼暗卫。
这个人她还不能信任。
明知暗卫听不见，宁妩还是放低了声音：「我想试试那个变身术。」
朝危月淡淡问：「如何，要先解决她吗？」
「……」宁妩已经懒得问，他这个解决具体是怎么解决了，总归不是和平手段。
是大反派都这样吗？什么事，都优先用杀来解决？
宁妩微不可查地摇摇头，「还是算了，在人家府上呢，这样不好。」
「不想让自己手上沾血吗，可是迟早，你都要杀第一个人的，无用的善良，有时只会害了你。」他的声音仿佛从很深，很寒冷的地底传来。
一阵难言的压迫感袭来。
她撩开衣袖，看见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感觉到了他的杀气。
宁妩：「哦，那倒不是。」她怎么说，也不至于这么天真，以为可以用原来的方式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我只是不想随便乱杀，除非非杀不可。」
显然，这小姑娘不属于这种情况。
这个话题聊起来有点危险，关于那晚的杀人现场，她看到了，而他看到她看到了。这段时间，两人都没提过那次新婚夜。
一旦提起，搞不好就是撕破脸的时候。
宁妩不安地摸了摸脸，想着怎么转移他的注意力，她挺愁的，万一惹了这魔头，在人家家里大开杀戒可怎么办？
却听朝危月轻飘飘地说：「那好吧，你自己想办法，让她走远一点。」
宁妩愣了下，刚才的压迫感消失了，就连男人的语气似乎都变得松弛下来，像放开了一根紧绷的弓弦。
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还是该说他反复无常？一会儿杀气腾腾，一会儿又仿佛入道高僧般淡定。
不能让暗卫离开她身边，但暂时远离还挺简单的。
“我去那棵树下转转，你就在这儿，别跟来。”宁妩拿出少君派头，小脸一板，背着手自顾自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