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东方少卿沉着脸，手握着剑，朝宁妩迈开步。
一行暗器唰唰唰落在他脚边。
“离我们少君远一点！”
女子声音沙哑，落在宁妩身边，神色紧张地将她挡在身后。
东方少卿气笑了，不耐烦，将暗器踢飞，“要不是我，你们家少君早凉了，不知好歹。”
是那暗卫小姑娘。
宁妩没想到她居然跟下来了，也是，她可能没得选，自己出事，她难辞其咎。
还好，看她衣服很干净，这一路应该没遇到什么危险。
宁妩拉了拉她的衣角：“我没事。”
暗卫沉默着退回宁妩身边，她已经保护了宁妩，不再理会东方少卿，当他的挑衅是耳旁风。
真是晦气！东方少卿冷着脸，转身就走，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人，找出路，他才没时间跟无关的人多费唇舌。
“走吧。”宁妩轻扫一眼他的背影，“跟上他，人多安全。”
暗卫轻声应是，谨慎地走在宁妩后方，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宁妩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正谨慎留意周围动静，闻言愣了一下，垂眸回答：“少君叫我甲辰就好。”
这是暗卫的称呼，按能力分甲乙丙丁四队，十二时辰为队内排名。
看来她的实力不弱，不然宁府也不能派她贴身跟着宁妩。
宁妩稍稍放心，没再讲话，免得让暗卫分心。现在有东方少卿在前方打头阵，身后有甲辰，暂时没有危险，宁妩才能安心跟朝危月说话。
「我还以为你刚才会杀了它。」没想到却是故意放跑多目鬼。
朝危月似是有些惊讶：「为何？孤不喜杀戮。」
「……」宁妩都听呆了，啊？
灭世的大佬说自己不喜杀戮，语气还这么真诚，她一时间无话可说。
多目鬼上有他母亲的眼睛，只可能是这个缘由。
可她还是费解，杀了多目鬼，不是更好取回来？或许是东方少卿在旁边，他不方便出手。
太子之母，当朝皇后，她的眼睛却在三重魔门一只魔物身上，这本身就够不可思议了。
说起来，皇后是谁来着？好像早早就不在了，她没见过她这婆婆，都很少听人提起。
等一下，不对……
一段褪色的记忆忽然浮上心间，宁妩看见了一个青灰色的，滂沱大雨的午后。
“皇后娘娘疯了。”
女人纤长浓艳的指甲刮在宁妩脸上，有点痛，她呆呆看着女人一脸平静中带着神往的表情，她没敢呼痛，感觉自己被一股威压牢牢镇住。
她疑惑，皇后出事，主君为何那么高兴？高兴得像是一个忍耐多年，快要爆发的疯子。
女人叹息，笑盈盈地说：“真是可怜，母子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