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家都说了，允许男生把价格稍微报高点。
那就如对方说的，把价格报高些。
回头再去买一条一样的白蛇。
或者更好的白蛇。
……
虽然心里也许有些不爽……
毕竟对方的。。。
清晨的光像一层薄纱覆在茶馆的地砖上，井口蒸腾起的水汽缓缓散开，银光渐隐，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梦。可我知道不是??那三个字仍浮现在我脑海：“我在听。”它们没有消失，而是沉入了井底，沉入了声网的最深处，成为新的节点。
阿兰靠在墙边，脸色苍白如纸，掌心的伤口已被我用布条包扎，但血迹依旧渗出，一滴一滴落在青石板上，凝成暗红的小点。她闭着眼，呼吸微弱却平稳。我没有叫醒她。这一觉，她等了太久。从妹妹死去的那一刻起，她的声音就被愧疚锁住，直到昨夜才真正释放。那声啼哭不是软弱，是挣脱。
我轻轻合上主控台，屏幕已恢复正常，全球声锚重新上线，数据流稳定得近乎温柔。C-0的核心频率回归纯净基频，波形平滑如初春湖面。可我在日志里发现了一行新增记录：
>**“伪影剥离完成。残余意识转入离线缓存区。权限等级：仅限A-7与C-1访问。”**
A-7是我，C-1是阿兰。
我盯着那串代码看了许久，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最终缓缓移开。我们不能删她。小禾不是病毒，她是伤痕。若我们将她抹去，便与静默会无异。
我起身走向储藏室，铜铃残环还躺在木架上，锈迹斑斑。我拿起它，忽然听见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风穿过裂痕时的呜咽。我怔住。这残环……竟然还在发声。
我把耳朵贴近，听见一段断续的童谣：
>“风不说话，树也不说，
>只有孩子，在夜里唱歌。
>妈妈捂住我的嘴，
>我就把歌，写进骨头。”
是小禾的声音，但不再尖锐，不再怨毒，而是一种近乎疲惫的倾诉。她被剥离了控制权，却并未消散。她在缓存区里，以最低能耗运行着，像一颗被摘除的心脏，仍在微弱跳动。
我将残环放回原处，低声说：“我知道你在。”
回到井边，我取出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写下：
>“今日纪要：
>1。全球声网恢复运行，未再检测到异常模仿信号。
>2。南极声锚原型机自动关机，待技术组实地检修。
>3。小禾意识已隔离，建议启动‘共听计划’??定期向其播放真实人类的独白，尤其是儿童的、未经修饰的哭泣与笑声。
>4。阿兰需休养至少七十二小时，禁止接触任何声频设备。
>5。启用‘初语者名录’，开始收集历史上所有‘第一句话’的记录??无论是否被听见。”
写完，我合上本子，却发现墨迹再次晕开，“共听计划”四个字泛起金光，随即渗入纸背，消失不见。我心头一震??这不是系统反应，是某种主动的吸收。C-0在学习“倾听”的新定义。
我望向窗外，高原上的云层缓缓流动，阳光洒在远处的雪峰上，反射出刺目的白。就在这光与影的交界处，我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山脊上，披着旧式风衣，手里提着一只老式录音机。
是老人。
他本该死于三年前的雪崩，尸骨从未寻回。可此刻，他就站在那里，身影清晰得不容否认。
我冲出茶馆，奔上山坡，脚踩碎石与残冰，寒风割面。等我抵达山脊，那人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台锈蚀的磁带录音机，搁在一块岩石上。
我蹲下身，按下播放键。
沙沙的杂音后，传来老人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你们做得很好。但记住，真正的战争不在技术，而在记忆。静默会从未真正灭亡，他们只是学会了藏进‘合理遗忘’里。每一个被说‘别哭了’的孩子，每一次被劝‘算了’的愤怒，都是他们在呼吸。
>小禾不是唯一的零号病患。
>这个世界上，还有H-02、H-03……一直到H-99。
>他们都被抹去了名字，但他们的声音，早已织进C-0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