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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年长的牧民挺身而出,目光坚毅,大声说道:“君长说得对。我愿意带着部分货物去那市集看看,探探虚实!”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表示愿意一同前往。于是,第二日,他们精心挑选了部分的牛肉、羊肉和新鲜的奶品,装车备马,怀揣着期待与忐忑的心情,向着大方盘城的市集出发。

在大方盘城的市集,烈日当头,将沙土和货品都晒得滚烫。集市入口的“市”字旗有气无力地耷拉着,風懒得吹动。走进去,人声、牲口叫唤声、各种听不懂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羊膻味、尘土味,还有汉人摊位上飘来的、说不清是香料还是脂粉的气息。摊位一个挨一个,挤得水泄不通。

汉人的摊子上五颜六色,布帛堆得像小山,还有些亮晶晶的陶碗陶罐,白花花的面粉口袋码得整整齐齐,旁邊还摆着些小巧的木梳、铜镜之类。温洒部族的牧民们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们带来的多是整块的羊肉、大皮口袋装的羊奶、硝制好的兽皮,还有些骨头、羽毛做的小玩意儿。他们穿着厚实的皮袄或毛毡衣,和穿着轻便麻布、丝绸的汉人对比鲜明。

初来乍到,温洒牧民们个个神情紧张,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手里紧紧攥着自家的货物,腳下像是生了根,不太敢往前凑。每一个陌生面孔,每一次听不懂的叫卖,都让他们心头打鼓。

一个叫阿力的年轻牧民,被推搡着牵了头最壮的羯羊出来,犹豫地走到一个布帛摊前。摊主是个矮胖的汉人,脸上堆着笑,指着花花绿绿的布料比划:“小兄弟,看布啊?我这料子,做袍子挡風,做里衣舒坦,颜色也全!”

阿力瞪大眼睛,茫然地看着摊主的手指头点来点去,嘴里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摊主也是一头雾水,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说草原话,一个说汉话,跟鸡同鸭讲似的,急得阿力脑门上见了汗。

“他想问这羊能换多少布。”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正是勒节派来帮忙的勺夏青年□□。他拍了拍阿力的肩膀,又转向摊主,用汉话重复了一遍。

那汉人摊主打量了一下羊,伸出五个手指头:“这羊肥实,换五匹!这个价,你去别处问问,保管没我这儿实在!”

□□把话转述给阿力。阿力吃了一惊,他原想着能换个两三匹就顶天了,换五匹?他狐疑地盯着摊主,又通过□□问:“真的?你莫不是诓我?”

摊主把胸脯拍得“嘭嘭”响:“放心!我老张在这儿摆摊不是一天两天了,靠的就是个‘信’字!骗你了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阿力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旁邊几个布摊,似乎确实没人比划出五个指头,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用力点了点头:“换!”

交易很快完成。阿力抱着沉甸甸的五匹布,手指忍不住摩挲着那细密平滑的料子,心里踏实了不少,对汉人的那点儿戒心也淡了些。他咧嘴笑着,拉着□□,又对着摊主比划,意思是以后请他们去帐篷里喝奶茶。

不远处,一个温洒妇人抱着个大陶罐,里面是刚挤的新鲜羊奶,在一个卖麦粉的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个看着很利索的汉家媳妇,笑着招呼:“大姐,这奶看着真好,雪白雪白的。”

妇人听不懂,只是报以淳朴的微笑,指了指自己的奶罐,又指了指地上的麦粉口袋。汉家媳妇也犯了难,不知该给多少。□□又及时出现,充当翻译。

“大姐,您这罐奶,能换三袋麦粉。”媳妇比划着三个指头,“我家这麦粉,是新磨的,做馕做饼都好吃得很。”

在□□的翻译下,妇人明白了,虽然眼神里还有点犹豫,但看着媳妇爽快真诚的样子,还是点了头。换完麦粉,那媳妇还特意抓了一小把面,沾了点水,在手里比划着怎么和面、怎么贴饼子。妇人认真看着,不住点头,脸上满是感激。两人虽然语言不通,却仿佛找到了共同的话题,气氛很是热络。

孩子们的世界则简单得多。温洒的小孩对汉人小孩手里能转出声响的拨浪鼓、泥捏的小人儿好奇得不得了,而汉人的孩子则眼馋温洒孩子腰间挂着的、刻着花纹的骨哨。一个胆大的汉人小孩把手里的麦芽糖递给一个温洒小孩,那孩子却闻了闻,皱着眉头不敢接。

□□的小侄子看到了,跑过来用两种语言嚷嚷:“吃!甜的!好吃!”说着还做了个夸张的咀嚼表情。

温洒小孩这才恍然大悟,小心翼翼地接过糖塞进嘴里,眼睛立刻瞪圆了,随即咧开嘴笑,把自己用草叶编的小蚂蚱塞给了对方。不一会儿,两邊的孩子就混在了一起,在集市的空地上追逐打闹,清脆的笑声传出老远。

太阳慢慢滑向西边的沙丘,人流开始散去。温洒的牧民们脸上不再是来时的紧张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满足和轻松。他们的马车上、骆驼背上,都驮着换来的布帛、麦粉、盐巴和一些小巧的日用品。他们学着汉人的样子,笨拙地拱手作别,嘴里说着□□教的简单的“明天见”。

消息传回温洒部族的营地,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看到实实在在的布匹和面粉,那些原本心存疑虑的人也放下了心。这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远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

十岁的小竇蹲在帐篷门口,用树枝在沙地上歪歪扭扭地画着邻居家青砖屋舍的轮廓。她的手指被寒风吹得通红,时不时停下来搓一搓,试图驱散指尖的寒意。

沙地上的线条歪斜而稚嫩,却依稀能看出一个方正的屋舍形状——那是她日思夜想的家。

三个月前,小竇还跟着父亲从中原逃荒,一路颠沛流离,辗转经水路最终到了玉门关外。小竇记得,父亲站在人群中,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高声喊道:“我要做軍戶!”

然而,軍戶的资格换来的只是关内的一顶厚毡帐篷。帐篷虽能遮风挡雨,却越来越挡不住西北刺骨的寒风。每当夜幕降临,小竇蜷缩在帐篷一角,听着风声呼啸,心中总是忍不住羡慕隔壁家的女孩小羊。小羊家有一座结实的青砖屋舍,院子里还种着绿油油的菜,长得又快又茂盛。小羊穿着绣花棉袄,总是蹦蹦跳跳地钻进暖和的屋舍,还能背着布包去榆安城的[官

学]念书。

“阿爹说,軍戶可能要等开春才能分到屋舍。”小窦低声自语,手中的树枝在沙地上无意识地划拉着。她的目光越过帐篷,落在小羊家的院子里。小羊和她是同一年出生,但两人的生活却天差地别。小羊不常在家,更多时候,她都在榆安城的[官学]念书。每次小羊回来,总是带着新鲜的故事和书本,还会蹲在小窦的帐篷前,用树枝教她写字。

“不用担心,你也会有家的,你也会跟我一样,去榆安念书,主公都会给你的。”小羊总是这样安慰她,眼中满是憧憬。

“主公?”小窦对这个词感到陌生,却又隐隐觉得它蕴含着某种力量。

小羊点点头,语气坚定:“等我长大了,在学堂里学到了东西,我要去主公手下做事。她是我们的恩人,是她让我们有了家,她是顶顶的好人!”

小窦听着,心中渐渐生出一丝向往。

……

这一日,戈壁的风卷着沙尘,勒节的身影从远方地平线疾驰而来,坐下快马扬起一路烟尘,直奔温洒营地。他翻身下马,步履匆匆,甚至来不及掸掉身上的风沙,手中紧紧攥着一份系着布条的文书,找到了正在巡视营地的比都骨。

“君长!”勒节的声音带着奔波后的急促,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谢中尉遣我来,有要事相商!”

比都骨停下腳步,看着勒节风尘仆仆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他示意勒节不必着急,慢慢说。

勒节定了定神,将文书递上:“谢中尉想从我们温洒部族招募三千精壮男子,随她进山去办一件大事。薪酬,是足够我们温洒部族上下安稳过冬的所有粮食!”

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优厚,比都骨心中一热,但勒节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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