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大军,在长
安稍作休整,沿着黄河,越过潼关天险,继续将战线往前推,正式踏入了弘农郡的地界。
大汉帝都雒阳已经触手可及。
连日的急行军与接连不断的遭遇战,讓谢乔的脸庞消瘦了些,但那双眼睛却愈发明亮,闪烁着不容动摇的坚毅。
她知道,最后的决战,不远了。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行都睢阳,谢均发现了标签的一个致命局限。
当面交流时,他身上的标签效果近乎神迹。但如果只是通过书信或命令,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就在方才,一名仆役呈上了一封来自幽州的密信。
信是公孙瓒亲笔所写,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太师的崇敬与仰慕,言辞恳切,姿态谦卑到了极点。然而,对于谢均在密信中要求他出兵南下、袭扰袁绍后方的命令,公孙瓒却用一种极为委婉的笔调,以“边防吃紧,胡人异动”为由,巧妙地推脱了。
谢均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与世界共鸣,言出法随的奇妙感觉,隔着千里之遥,变得极其微弱。
那些标签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浓雾所阻隔,只能投射出一个模糊而伟岸的影子,足以讓远方的诸侯心生敬畏,口称圣贤,却不足以像在朝堂之上那样,彻底剥夺他们自主思考的能力,讓他们化为狂热的信徒。
当面交流,他是降临凡世的神明,一言可定生死,一念可易人心。
但通过书信和命令,他的神性便会大打折扣。
这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
不久,前线哨报,谢乔的西涼大军,一路摧枯拉朽,业已逼近都城雒阳。
消息传回中原,天下震动。
原本以为偏安一隅的凉州军阀,竟以如此狂飙突进之势,杀到了帝国的咽喉。
朝堂之上,谢均下令,命兖州牧曹操率部拒谢乔于中原之外。
诏书快马加鞭送至东郡。雒阳、虎牢关一带,本就是曹操与袁绍势力犬牙交错的地带,无论从维护自身地盘的角度,还是从朝廷号令这面大旗出发,他都没有理由拒绝。
遂尽起兖州精锐,陈兵于雄关虎牢之前。
当曹操试图以他引以为傲的步兵方阵与精锐骑兵展开大规模会战时,他遭遇了前所未见的噩梦。谢乔的大军根本不与他正面接战。
数千西凉弓骑、西凉连弩骑如同一群围绕着雄狮的猎犬,忽进忽退,在极限射程之外,不断抛洒着箭雨。
曹军的阵型尚未接触到敌军主力,便已在连绵不绝的箭雨中血流成河。
夏侯惇数次请命率骑兵冲锋,却每一次都被对方更为精锐的西凉连弩骑轻松化解。那种可以连发的弩机,在冲锋的骑兵面前,简直是割麦子的镰刀。
曹操的骑兵还没冲到跟前,就被一排排密集的弩矢射得人仰马翻。这种纯粹依靠装備,放风筝打法,让讲究士气与勇武的曹军憋屈到了极点。
“鸣金!退回关内!”曹操脸色铁青地看着伤亡惨重的部队,果断下令。他意识到,在野外浪战,无异于自杀。
然而,龟缩于虎牢关内,也并非安宁之所。
当曹军刚刚喘过一口气,地平线上便出现了一排排狰狞的庞然大物。
投石车!
数百架投石车陈列,巨石呼啸着划破天空,砸在虎牢关坚实的城墙上。
关墙颤抖,军士哭嚎,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曹操身经百战,却从未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打法。他引以为傲的计谋、勇武,在这种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撤!全军后撤!放弃虎牢关!”
收拢残兵败将后,他惊骇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兖州精锐,竟在短短数日之内,元气大伤。中原的第一道防线,就这样被摧枯拉朽般地轻易突破。
谢均再命袁绍迎敌。
袁绍正愁没有机会在天下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闻诏大喜。
他点起麾下最精锐的部队,以悍不畏死闻名天下的先登死士为先锋,配备了令人生畏的大戟士,麾下颜良、文丑、张郃、高览等河北四庭柱尽出,大军浩浩荡荡,旌旗招展,于官渡一带渡黄河。
其兵力之雄厚,装备之精良,胜于先前溃败的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