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静得逝水都停了。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要中止仪式？”师巫洛低声问，“你记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没有得到回答。
nbsp;nbsp;nbsp;nbsp;仇薄灯没有醒来的迹象，而师巫洛也只敢在他没醒的时候问。有些时候，师巫洛觉得他其实是记得的，可有些时候他又好像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师巫洛希望他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忘了，才是最好的。
nbsp;nbsp;nbsp;nbsp;希望他什么都不记得，希望他什么都不要管了。
nbsp;nbsp;nbsp;nbsp;就像曾经希望他无病无灾，希望他幸福快乐。
nbsp;nbsp;nbsp;nbsp;“我带你走。”师巫洛说，“带你回巫族。”
nbsp;nbsp;nbsp;nbsp;不再是“想带你走”。低而强硬。
nbsp;nbsp;nbsp;nbsp;希望总是在落空，落空到让人害怕，害怕那一天指尖触及的一切又会成为泡影。与其等着他首肯，在等待中又一次眼睁睁看世界崩塌，不如直接带他走……师巫洛指尖顺着倾斜细枝的淡影向下，在触及唇角的时候，忽然被人握住了。
nbsp;nbsp;nbsp;nbsp;“没及格呢，想逃课翘考啊？”
nbsp;nbsp;nbsp;nbsp;仇薄灯睁开眼，漂亮的黑瞳落着一点碎光。
nbsp;nbsp;nbsp;nbsp;师巫洛不说话，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最后仇薄灯松开手，移开目光。他没起身，屈指碰床沿的花影。师巫洛伸手，将滑落的锦衾扯上来一些。见他手指在床沿滑来滑去，便握住他的手，确认不像前几日那样冰冷后也没松开。
nbsp;nbsp;nbsp;nbsp;仇薄灯抬起眼看他。
nbsp;nbsp;nbsp;nbsp;“及格不了，可还是想带你走。”师巫洛垂眼看他，没有躲避，“花草树木，山水白石，只有去触碰过才会知道有什么情什么感……我不想触碰，也不想知道。”
nbsp;nbsp;nbsp;nbsp;想触碰花草树木与飞鸟，是因为想知道一个人触碰它们时的感受。可如果触碰万物的人不在了，万事万物又有什么意义？
nbsp;nbsp;nbsp;nbsp;我不想触碰万事万物。
nbsp;nbsp;nbsp;nbsp;我只想触碰你。
nbsp;nbsp;nbsp;nbsp;“我带你走，”他轻而执拗，“我带你回巫族。”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