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的门铃响了两声，向薇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定了神。方时感觉到她的眼神锁在了一个位置，也转过头去，落入眼眶的是男人慵懒的眼神。狭长的桃花眼半眯着，看着向薇和方时的位置，他三两步迈过来，停在向薇面前。&ldo;什么时候走？&rdo;&ldo;等你很久了。&rdo;向薇再一次喝了口水，抬头：&ldo;现在就可以。&rdo;方时没拦，看着向薇和顾择一起走出去，他坐在位置上挺久，直到‐‐向薇和顾择并肩走到了门口。他这才飞快追上去，推开门唤住：&ldo;薇薇‐‐&rdo;向薇转身，蹙着眉：&ldo;怎么了？&rdo;她的话应该说得很清楚。倒是顾择有些不耐烦，在旁边点了支烟，方时看到顾择点了烟以后，也皱眉。&ldo;她不喜欢烟味。&rdo;语气中的挑衅意味，连向薇都听出来了。是她说得不够彻底吗？现在竟然还要在她的面前，挑衅一番顾择，虽然自己和顾择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向薇能猜到方时已经把顾择当成了情敌。顾择吐了口烟，语气很淡，带着些轻蔑的意味。&ldo;是吗？&rdo;他扬了扬眉：&ldo;你问问她喜不喜欢？&rdo;向薇皱着眉，被方时这一出搅得头疼，她已经说过了，竟然还在纠缠吗？她往前走了一步，望着顾择的眼睛，猛地拉下他的领带吻了上去。在方时错愕的眼神之下，在这位前男友的眼皮子底下，向薇熟练地咬着男人的唇瓣，熟练地舔了舔顾择的嘴角。被她的唇放开的时候，顾择闷声笑了笑。他扬着眉，一言不发地揽过向薇的腰。&ldo;她不喜欢烟味？&rdo;顾择的目光一冷。&ldo;现在喜欢了。&rdo;不是他，一直都不是他。……酒吧的觥筹交错，玻璃门上挂着花环和铃铛，有人开门就会铛铛作响，彩绘的玻璃窗被灯光照射着，迷离梦幻。光影交错着的吧台上，向薇晃悠了一下手上的那杯酒，只剩下最后一点，身旁的男人熟练地点着酒。&ldo;说实话，顾择。&rdo;&ldo;我从来都没想过，不是你。&rdo;男人低声笑了，酒杯中的红色液体夺目的妖冶，暗红色的酒，沾染在他的唇角，像是黑暗中的吸血鬼，刚品尝了最为浓烈温热的鲜血。&ldo;我说过很多次不是我，只是你一直不相信而已。&rdo;调酒师手上的杯中，冰块咣当作响，清脆的碰撞声在她的耳边回荡，带来一丝清明。向薇撑着额头，半眯着眼。两小时前，她和顾择从咖啡厅走出来，她当着自己那位前男友的面，深情地吻了顾择。当然，这不重要，她只是想要告诉方时，她说不会回头那就真的不会，她有一万种方法让方时对自己死心。比如在他面前熟练地吻另外一个男人。她摆脱方时的十分钟后，顾择接了个电话，声音听起来是他的那位同事，向薇跟他挨得近，也听到了几句话。&ldo;择哥，项目按照你说的我们交了向薇的方案，还有什么吩咐吗？&rdo;&ldo;你说的没错，这一次是合作，早些是我太冲动了。&rdo;&ldo;和向薇保持太久的竞争关系，我想很多人都没有办法很快适应过来，并且我们这场合作像极了竞争。&rdo;顾择闷声笑，答着：&ldo;好，你记得就行。&rdo;那边的男声干巴巴的。&ldo;希望向薇别因为我曾经抢过她的项目再怪罪我，那时候的工作都是谁有能力谁拿，谁也想不到我们现在竟然还谈合作。&rdo;几句话，向薇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对方那句。&ldo;我曾经抢过她的项目。&rdo;回忆的潮水向她涌来，包括当年的重重，但是眼前更为清晰的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她第一次撞到顾择，紧紧蹙眉，和顾择睡了一夜以后的冷漠转身，以及生病的时候，自己冷清的诉斥。太多太多。她一直给顾择带着这个标签，从来没有放下过，对他永远都带着偏见，带着那一份的疏远。不管他们之间对于双方身体的探索有多深入，她和顾择之间心的距离都很远。只此一句话，就让向薇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脚步都被黏在了地板上，怎么也走不动，直到他转头对她扬眉。&ldo;请我喝杯酒？&rdo;那些恩怨就都了结了。调酒师把第二杯酒推到向薇面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些不清醒了，眼眶发热。她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