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进去的背影，转身往画室走。
付溪锦是大忙人、小老板，他也不轻松，画展没剩下多少时间，场地在赶工，他也得赶工。
尽管很多画已经事前定下来，但他还有一些想画的。
然而，陈聿衡在画室接到付溪锦电话时，差点一脚踢翻脚边的颜料桶。
肾上腺素狂飙，陈聿衡几分钟跑进分店时，推开门就看到付溪锦坐在地上，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他一头的汗，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热的。
身上T恤湿透，甚至想不起来刚才是怎么穿过马路，有没有车辆通过。
“付溪锦？”
付溪锦听到声音抬头，眼眶一下红了。
“陈聿衡。”
陈聿衡听到她声音的那瞬间，才仿佛活过来似的，小心走过去，避开地上的东西，弯腰把凳子扶起来。
他蹲在付溪锦面前，“伤在哪里？”
付溪锦鼻尖发红，眼眶也红红的，“扭到脚，不能动，一动就特别疼。”
陈聿衡松了口气，“其他地方呢？”
付溪锦摇了摇头，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我就离开几个小时，你就把自己摔成这样，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照顾好自己？”陈聿衡单膝跪地，弯腰揽过付溪锦的腿弯。
付溪锦抿唇，没说话。
陈聿衡把人打横抱起来，用手压着她的裙子，“付溪锦，你就这样。”
动作间，付溪锦脚腕疼得厉害，眼泪花在眼眶打转。
听陈聿衡还教训自己，更委屈了，把脸往他肩上靠，手搭上去，“我就什么样了？我都这样了，你还教训我？没大没小。”
陈聿衡一怔，低头看她，发现人已经快哭了。
无奈地叹了一声，站在门口等车时，低下头，在她额头蹭了蹭，“我不是在凶你，我是心疼你。”
接到电话的那瞬间，陈聿衡第一次有种失控感。
他不在付溪锦身边，付溪锦要怎么办？
付溪锦一听，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心软，眼窝浅，每次一有人心疼她，眼泪就掉得凶。
“付溪锦，要是今天我不在怎么办？隔了上千公里的话，我要怎么照顾你？”
陈聿衡从很早之前就在想这件事，可那个时候，他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付溪锦也一直看向别处。
兜兜转转，直到刚才那一分钟，他才意识到，他对付溪锦的感情、占有欲，已经超过他自以为的。
“姐姐，我会照顾你。”
不知道为什么，付溪锦眼泪越掉越凶，埋脸在陈聿衡肩上，泪水打湿了他薄薄的T恤。
“陈聿衡，陈聿衡，陈聿衡……”
每喊出一次他的名字，付溪锦脑海里就映出这些年来的相处。
她抓紧了陈聿衡的衣服，成年后第一次这么失控地在他面前哭。
陈聿衡低头安抚着她，直到有车停下。
出租车停在路边，陈聿衡抱着她上了车，司机听她哭得厉害，吓得一脚油门踩下去，直奔医院。
……
“脚腕扭伤比较严重，好在没有伤到骨头，轻微骨折的话，养一个月就能好，但前半个月尽量不要走动。”
医生拿着拍出来的片子，看了一眼，“可以租一个轮椅，方便出行。”
陈聿衡坐在一边，握着付溪锦的手，“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吗？”